是一些乾果,幾塊做工精細的小點心。才吃了兩塊,鳳輦便落地。小紅已挑開簾子,輕聲說:“娘娘,到了。”
款款而下,在二婢的攙扶下學著儀態萬千,進了太后的賢德宮。昔日的趙賢妃、爾後的趙太妃,今日的皇太后端坐在華美的椅子上,身子略斜。
我盈盈一拜,那以賢德著稱的女子冷哼了一聲,說:“別以為侍寢龍淵殿就不用跪拜了。雖然之前,你是為了皇上才受傷昏迷,未曾習得宮中禮儀。今日哀家就教教你,否則他日如何母儀天下?”
我心中一凜,這趙賢妃怎會性情大變?輕輕抬頭,迎上她目光,渾身徹骨涼。太后的目光冷冽,沒有一絲的感情,與上次在龍淵殿見到的趙賢妃判若兩人。上次,那個女子目光溫潤、柔情,渾身充滿正義。
“大膽,哀家的話沒聽到嗎?”她大喝一聲。
本來跪著的二婢此番更是匍匐在地,哭著說:“求太后開恩,娘娘剛醒來,頭腦還不夠清醒,所以請太后恕罪。”
“大膽,這賢德宮豈是你兩個賤奴說話之所?”行了跪禮的林景月站在太后身邊喝道。
“回稟太后娘娘,隨意汙衊后妃,此等賤奴,是該凌遲處死。”林景月低眉垂首,溫婉地向太后進言。
我恨不得將林景月碎屍萬段。如此惡毒,真是枉為淨塵的妹妹。我再度抬眼快速掃過太后,並沒有中咒的跡象。那此番異變,到底為何?
“來人,將這二婢拉出去凌遲處死。”太后吩咐道。
我牙一咬,跪地,匍匐行大禮,道:“請太后娘娘念二人年幼無知,未曾習得宮中規矩,饒了她們。兒媳日後定當嚴加管教。”
她亦不理我,說:“都愣著幹嘛?還不將二婢拖出去執行?”
“皇上大寶初定,還請太后饒了這二婢,免得好事之人以此做文章。”我亦是急了,不想與之正面衝突,卻又情況緊迫,渾身汗涔涔的。
“哦?敬敏皇后的意思是說哀家濫殺無辜了?”太后霍地站起來,冷冷地說:“這江山如畫,多少血染紅啊,我鳳城趙氏一族可是家底都打光了,殺兩個奴婢就是對大寶有威脅了?皇后可真是母儀天下的好姿態啊。”
原來這太后也不笨,知曉夏月凌對付了趙家,此番是恨意轉嫁給我了。夏月凌,你這廝真是害苦我了。
我心裡有個底,匍匐在冰涼的地板上,不斷地想著對策,嘴上哀求道:“兒媳不敢,請太后恕罪。”
林景月卻是走過來,作勢要扶我,說:“姐姐就是太仁慈,不過兩個不懂事的宮婢,死了就死了,你何必存心惹太后生氣呢?”
惹她生氣?還存心?這女人可真是惡毒。我斜瞟她一眼。看來只有拿夏月凌來做做文章了。
夏月凌啊,對不住了。
我跪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不卑不亢地說:“謝謝端敬皇后關心,這二婢是十八王府的舊人,皇上欽點,就算是曉蓮也不能輕易責罰,皇上說了,要責罰十八王府舊部,都須取得他的同意,我也只不過是謹遵皇命罷了,從未想過惹太后生氣。再說了,太后辛苦養育教化皇上,才使皇上成一代明君,這夏月國的強盛眼看是可計日而待。曉蓮能有如此優秀的夫君,感謝孝敬太后還來不及,怎麼會存心惹太后生氣呢。”
她目光復雜地看著我,片刻,又望著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雲珠,問:“這二婢是十八王府的人?”
雲珠盈盈一拜,說:“回稟太后,這二婢確實是十八王府的人。皇后還在王府便是這二婢服侍的。想是皇上見二婢服侍,特意喚了來服侍皇后的。”
太后重新坐到椅子上,朗聲道:“景月,還不扶起你姐姐?”隨即又吩咐二婢出去候著,說是孃兒幾個閒話家常。
賜了座,我和林景月坐在她的左右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