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腸,能記得我家護院的傷勢。妹妹在此替他謝過。”
心裡也是一驚,這女人果然厲害,但是那種眼神與氣勢也決計不是因他家族的隻手遮天可以來的。
“不必。妹妹小心伺候皇上。”她聲音始終平靜,接著福身一拜,聲音略柔了些,說:“皇上,明日乃迎娶花神皇后之日,還請皇上準備準備。臣妾告退。”
“嗯,愛妃快回去歇著吧。”蘇澈不耐煩地揮揮手,她轉身往外走,一步步走得穩,背脊挺得很直。不知怎地,總覺得這身姿充滿了落寞。
蘇澈卻陡然將我一摟,倒向床鋪,像個孩子般撒嬌地說:“蓮兒,澈還要。”
“澈,不要,很癢的。”我也配合地發出咯咯的笑聲。這笑聲在龍軒殿裡迴盪,直到那沉重的大門緩緩開啟,又緩緩合上。聽得她低低吩咐外面眾人各自散去。我才從蘇澈懷裡坐起,撐起了結界罩住了整個龍床。
“想笑就笑吧。看你憋得那樣。”蘇澈雙手枕在腦後,悠閒地說。
“嗯。”我說完這個字,不可遏止地笑了,邊笑邊說:“我今天算是知曉了,這人啊,要想當皇帝,首先就得要演技精湛。哈哈哈,澈。”我笑得肚子都一抽一抽的痠疼。
蘇澈一翻坐起來,滿臉黑線地瞪著我,一本正經地說:“叫‘澈’有什麼不好地?再說,人生不也如戲麼?真假難辨,有時看起來假的,未必就假,相反亦然。”
我撇撇嘴,笑道:“此番又演得道高僧了?”
“哼。”他哼了一聲。
我抑制住笑,嘆息道:“若我真是你地妃子,僅憑今天晚上。恐怕不出三天,就得橫死宮中了。”
“怎麼會呢?就憑今晚你的表現,朕可不覺你會是任人宰割地人。再說你還有整個林家在身後。動你還不是動林家?”蘇澈將我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此刻這廝的語氣看起來很是愉悅。
“陛下,你
起我了。”我斜睨他一眼。
“澈倒覺得曉蓮很有宮鬥地天分。”蘇澈湊近我,神情壞壞地看著我。溫潤的氣息撲在我面上。
我有些慌亂,下意識地往龍床裡側挪了挪,說:“陛下看走眼了。”
“是嗎?朕倒覺得具有亡命徒氣質的、且又聰明的女子最適合宮鬥了。”蘇澈臉上浮起戲謔地笑。
我滿頭黑線,瞪了瞪他,不理會。凝聚靈力解了夏月凌的隱身咒與隱魂咒,藉著夜明珠柔和的光,看著他安靜地睡顏,英俊的面龐此刻充滿著童真,這傢伙竟睡得毫不設防。是因為相信我嗎?我伸出手指輕輕撫上他的面龐,心舒展開來,如同茶葉遇見水。
要是能一輩子凝視著這容顏,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事。
“你很愛他吧。”蘇澈輕聲問。
我卻不知如何回答。不知是因為夏康峻而喜歡上夏月凌,還是因為他的遭遇而母性氾濫一發不可收拾,抑或是因為他的霸道,或者是因為命中註定?還是因為我渴望嫁人渴望太久?我終究不可知。便不知如何去回答蘇澈。
“怎了?”蘇澈又問道。
我搖搖頭,說:“不知是不是愛,只是他一皺眉,我就心疼;他一有危險,我就忘記了自己;若有一日要用我的命換他的命,卻也是毫不猶豫地。”
“朕倒不知世間還真有如此的感情。”蘇澈自嘲地笑笑,隨即又說:“真羨慕,身為帝王竟能得到你相伴。”
“皇上,很快也會有人伴在身邊。明日不就要去迎娶花神皇后了麼?”我說,想起他與蓮月的愛情童話。那定是如何的勝景啊。
“哼。”他冷哼一聲。不屑與冷酷陡然彌散在四周。
我猛然轉頭看著他,那眼裡竟是無邊的厭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難道不是心甘情願去迎接蓮月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