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聽聞我的名字,很愉悅地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然後他低語:“曉蓮,真好。”說著,他一躍而起,如一隻優雅的鷺鳥,在荷塘中摘了一朵粉色的小蓮花,然後足尖輕點荷葉,穩穩落在我身邊,將那花朵別在我的髮髻上,然後退開兩步,仔細端詳我一番,兀自笑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舉動與笑容。雖然這容顏與神色像極了淨塵,但淨塵是極懂分寸的男子,決計不會有這番舉動。於是,我便一寸寸清醒,冷語道:“你們處心積慮將我騙進來,到底為何?就算是死也要死個明白。”
他面上一驚,像是被我的表情嚇了一跳,隨即慢騰騰地繼續坐下撫琴,十指流瀉出淡淡的憂傷,像夕陽下的離別。
我不知如何才好,只得固執地站在那裡,等著他回答。一曲終了,他才用淡漠的口吻說:“他們的目的與我無關,我猜想大約是想將你關在此處,永遠不要回去。”
“永遠不要回去?”我自語,腦袋裡掠過一個個的人,最想我永遠不要回去到底是誰?想來想去,除了他,還有能有誰?恐怕自始至終,我都在他的棋盤上任他擺弄。
他是冥神,自然有別的辦法去解夏月凌的六芒咒,也自然能將蘇澈對我的記憶抹去,而對世人來說,蓮淑妃也不過是煙花一樣的后妃笑柄。
冥天,你自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我,你不讓我看到夏月凌安然無恙,你做得真絕!我不覺咬緊了牙。
………【第五十四章 如何做他的女人】………
晨不理會我的失神。又安然坐在荷塘邊,就著和風一串串琴音流瀉而下,絲絲入心脾。
我知曉這是高深的寧神靜心咒。然我此刻一心擔憂著夏月凌。他的咒如何解,得知我不能出去,他又將如何?依照他的脾氣,這天商估計都要翻轉,若如此,豈不是改了歷史,他必定又要遭受更大的劫難。那我豈不是害了他?
一想這些,心裡著急萬分。
“既來之則安之。你能走到此,必有深意。”林晨專注地撥弄著琴絃,隨意地開口。
如果換作以前,我可能會對這禪意的話語細細品味,繼而心生敬意。然而,我不能浪費一分一秒,夏月凌便多一秒的危險。
是的,我要出去,必須出去。哪怕死了,我的屍體也要拿著七虞神水走出去。
於是耐著性子拱手道:“曉蓮今日冒昧打擾,只為求七虞神水救治我夫君,還請林公子賜水。”
話語剛落,“錚”的一聲,琴絃斷了。我抬眼掃過去,只見那古琴正中的琴絃斷了,而林晨的手搭在那裡,右手食指汨汨的鮮血直冒,滾落在琴上,繼而滾落在他素色的袍子上,他卻全然不理會,只若有所思地坐著。
那觸目驚心的鮮紅染上素色的袍子,如同開除了大朵大朵的玫瑰。這情景與醉蓮軒中,淨塵死時的情形重疊,在我腦袋裡狠狠一錘。
我趕忙上前,半蹲著,施止血咒。那血卻是無論如何也止不了,我著急地抓著他的胳膊喊道:“你受傷了,還發什麼呆?”
他抬眼看我。眉頭微蹙。臉上有淡淡地憂鬱。他仿若自語般輕聲說:“你能走到這裡。便是我命定之人。你知曉麼?”
這話有些怪異。我隱約也覺察到了什麼。然當務之急是為這傢伙止血。便拉起他地手。說道:“這是你地地盤。你地身體。你這血我止不了。”
他卻不理會那血。略垂了眼眸輕笑低語:“一開始。不過當你是那些自以為是地鼠輩。可你跟著你地心。走到了花園。穿過果園、稻田。你看到了林家子孫都未必看得到地勝景。那是你地祈願。我無波地心湖便起了波瀾。”
“別廢話。先將你地血止住。”我見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心裡恨不得將這傢伙拍飛出去。
“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