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我被這個數字著著實實嚇了一跳,從他懷裡抬起頭,仔細地看他並沒有惡作劇的神色,才問:“這又是哪裡呢?”
“崖之下。”夏月凌也說得極其淡然,然後拿了大氅將我裹住橫抱起來,往屋外走。繞過一道繡編的屏風,到了外間,他將我放到繡編的躺椅上,便推門出去。
我兀自打量著周,極其簡陋的屋子,屋子中央懸著五座的燭臺,上面燃著一根紅燭。小格空的窗戶,黑漆漆的木方桌,四條長凳,方桌上有青瓷的茶碗與茶壺。門後有一個木架子,上面有一盆小吊蘭鬱鬱蔥蔥,下面還有一個破籃子,一隻白色的貓咪安然睡在裡面。讓我想起了我的兮兮。
“咪咪。”我聲呼喚,那貓動了動,卻沒理我。我再度疑心這是在做夢。夏月凌卻是推門進來,端著熱水,笑道:“是不是覺得它長得很像兮兮?”
我愣了愣,狐疑地打量一番,問:“你怎麼知道兮兮?”其實我想問你是夏月凌還是夏康峻,但介於每次問,夏月凌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我便改了策略。
他在我身邊放下水,邊擰毛巾邊說:“我記得我們以前一起養過一隻白貓叫兮兮啊?你不記得了嗎?”
他用一種很惑的神情盯了盯我。
我極其小聲地喊:“康峻?”
他愣了一下,也沒見發怒,只是眉微皺,說:“我是月凌。”然後也不管我反應,徑直幫我擦手擦臉,動作陡然粗暴了很多。擦得我的手火辣辣的。我終於相信是夏月凌這廝沒錯。
只是,並不很清楚,他為何會極其淡然地說他和我一起養過兮兮?那分明是我與夏康峻一起養的啊。
我有惑,趁他換水時,偷偷拈了咒查探,卻只見他的靈魂被強大的靈力所包圍,而這些靈力卻又是以臣服者的姿勢守護著他的靈魂,而六芒星的禁咒消失無蹤。
“你的咒解了?”我驚喜地叫道。
“是啊。”他口氣極其淡然。這真不是夏月凌的性格,我再度疑心他是夏康峻。
於是撲騰過去,從背後抱住他,撒嬌道:“我要吃雞肉卷。”
“好啊,天府廣場那家,還是春熙路那家?”他極其自然地回答。隨即他的身子也是一怔,又喃喃地說:“那些地名又在哪裡?”
我還沒回答他,他便又繼續說:“曉蓮,我最近出現幻覺了。當你和林晨消失在那個據說讓神詆都感覺絕望的結界之中時,我想起了很多我們以前的事情,像是我們一起經歷的,卻又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你,你穿著白色短袖與牛仔褲,從容穿行在如雲的晚禮服;還有後來遇見你,危機四伏的天商,我的哥哥們不肯饒過我,我便只能小心翼翼地愛你,連愛都不能表達出來。還有稱帝那晚,你一步步地離開我的視線,我心都涼了;卻因為有潛在的敵人,我只能任由你被那個叫坤的傢伙抱在懷裡會蓮谷……”
他說得混亂,絮絮不止,但那些都是我的經歷,只是那些經歷有的是和夏康峻一起時的,有的是和夏月凌一起時的記憶。此刻由他說出來這記憶來,卻是無比自然的神色,仿若從我十六歲開始,他就一直陪在我身邊,從未離開過半步。
可他們明明是兩個人,經歷和思想都不同啊。再說了誅仙台的火劈開的魂魄想要融合,除非殺了留鏡,服下蟠桃。
難不成這傢伙這幾日殺上了九重天,殺了留鏡,熄滅了誅仙台,還大鬧了蟠桃園?
………【第五十八章 兩人的煙火生活】………
然,打上九重天,殺留鏡,吃蟠桃這個可能性很小。
因為我還在昏迷,依照我家夫君的脾氣,定然不會離開我超過2鍾。再說,他身上那份戰神的威嚴和高貴雖然越來越濃,但畢竟也未曾歸位,莫說是上九重天的路不知道,即使是上了九重天,也不是留鏡的對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