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十多名獅人戰士及阿果,是最後撤離的,撤離前,船甲板上已澆上了火油,登上峽谷頂後,射下的幾支毫無準頭的火箭,將兩艘戰船陷入熊熊大火之中,兩船一百五十七人,毫髮無損地逃出生天。讓該死的魚人見鬼去吧。
在崖頂,大家聚集在一起,抓緊休息,而下面則是魚人的呼喊聲,雖然離的高了,聽不清楚,但不用想也知道下面在叫著什麼,估計他們會鬱悶上一段時間,煮熟的鴨子竟然飛了。
靜坐於峽谷頂安全所在的所有人也在慶幸,幸虧時間把握的好,要是稍有閃失,後面的人根本等不到上來的機會了,而我在撤退行動中的指揮,樹立起果斷英明的形象,狐人戰士們看我的眼神明顯起了變化,那些許不屑,蕩然無存,不但他們,即便像阿曼多也瞧不透我的虛實了,眼神中迷茫盡露,逃出生天的喜悅還比不上心中的驚懼,這樣的人如果成為敵人,將是怎麼可怕的一件事哪!
不遭人妒是庸才,千古留傳,但過份讓人嫉妒會引來殺身之禍,這個道理淺顯到讓很多人力取中庸,明哲保身,但往往事與願違,不經意間露出的鋒芒足以讓別人警醒,使自己陷入死地而不知,所以我以前雖然到處惹事生非,倒也把握住分寸,天生懶惰是一個原因,而避免當出頭鳥又是一個原因。雖然此後發生的許多事情,都逼迫我心機盡顯,耀眼奪目至讓人歎服的地步,但還是處處留手,步步為營。而此時卻不相同了,狐人畢竟只經歷了短暫的生死之交,比不上獅人的感情深厚,而阿曼多此人雖事事以騎士自我標榜,但如果起了妒嫉之心,暗起殺機也說不定。
我也並不是無的放矢,阿曼多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陰森起來,殺機暗藏,令人瞧之觸目驚心。但我相信他現在不會公然下手,如果這樣做,除非他將這裡所有人滅口,否則必定事有外洩,他一世英名也盡葬了。
正因為看出他不敢明目張膽下手,我反倒輕鬆開著玩笑:“阿曼多閣下,你這樣盯著我看,不會是起殺機了吧。”
阿曼多眉頭輕皺,道:“閣下何以會這麼認為呢?您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這傢伙竟然對著比他小的我用敬語,心懷叵測哪。
“閣下何必如此客氣,在下前往神殿,還要多多仰仗各位的護送,利人者利己,我這是在幫自己的忙,怎麼談得上救命恩人?”我臉露坦誠之色,這也是肺腑之言。我故意加重了神殿兩字,著意指出了此去神殿,凶多吉少,閣下沒必要起殺心。
阿曼多眉頭輕展,微笑道:“我真是服了你了,這樣也不怕嗎?”
我輕笑道:“怕,怕死了,就怕你沉不住氣,馬上動手。”
阿曼多大笑道:“你這傢伙還真厲害,三言兩語就化解了我動手的慾望,你是怎麼瞧出來我在試探你的?”
我臉色一正,道:“我根本就沒瞧出來,我以為你殺機了,所以特意點一下神殿之行這幾個字眼,好打消你心中的殺機。”
阿曼多止笑低頭,想了半晌,方道:“你這傢伙,還真有趣,不如我們結拜吧。”
沒想到唇槍舌劍後的結果竟然是這樣,足以讓旁聽者瞠目結舌了。而兩人結拜的誓言也不同尋常,並不是什麼有難同當,有福共享的老腔老調,簡單到只有四個字“有事找我”,這樣的誓言比起空口白話來實在了太多,而含義廣泛到包含一切。
經過生死與共的魚人事件,整個團隊變得更為和藹,而兩位主官的結拜被認定為最完美的結果,軍權重新移回給阿曼多,而我擔當參謀的老本行。這是我執意如此的結果,畢竟這是狐人領地,對於地形道路的熟悉程度,遠遠不及阿曼多,而對於狐人佔大多數的小股部隊,直屬軍官更有利於指揮。
一路上風餐露宿,在偵騎和斥候的大範圍偵察下,我們巧妙避過大股的盜賊團,遊兵散勇也不敢到我們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