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就浮起四個字來:“後生可畏”。
見原承天衝進大廳,廳中諸人皆是不約而同立起身來,只是每人的反應卻不相同。
鄭效魯與馬唯真急的只是搓手。鬥法的雙方,皆與他們有莫大交情,無論是哪一方勝了,都算是親者痛,仇者快,可以他們此刻修為身份,想要息爭止紛,怕是千難萬難。
玉貞與玉莞二人中,玉貞花容失色,玉莞則是微微點頭。這兩女皆與原承天有段機緣,可雙方對原承天的認識則是大不相同。
玉貞只認得七寒海中的原承天,知道此修勇於任事,古道熱腸,只可惜此人為救公子我,未免操之過急,多年修為,只怕今日要毀於一旦了,故而心中大是惋惜。
玉莞所知的原承天,則是驚才絕豔,世間無雙,一心稟持天道之修,其為人更是謹慎內斂,他今日膽敢持劍闖進大廳,分外是心中有了七成把握了。
可惜呂祖一世威名,今日難免要受些小挫。
廳中另四位仙修之士中,兩名未曾見過原承天的修士,則是大皺眉頭,暗惱原承天無理太甚,只是原承天剛才以殺伐之器破了虛無之體,體現的是真正強橫修為,又怎敢上前直攖其鋒。
其中一名修士,先前是被原承天用定天鼎破了移山訣,心中猶自怔營,更是不敢上前。
倒是歐陽公與餘公,忍不住大喝一聲,就各施法寶法訣,上來阻攔。
這二人原是見過原承天一面的,想當初原承天不過是玄修境界罷了,二人又怎會將其人放在眼中,今日的原承天雖已是羽修大成,可昔日的印像一時難消,還只當原承天是後生晚輩,至於剛才原承天破滅禱天真龍訣,這二人也只當是誤打誤撞罷了。
因此二人不知輕重,就上來阻路,正應了先入為主之說。
原承天此刻連呂祖都要視為對手了,又怎會將這兩位仙修之士放在眼中,眼見二修祭寶施訣而來,心中豪情頓生,暗道:“今日要獨鬥幻域三修,方可讓世人知我原承天姓名。”
他並非熱衷名利之輩,可今日若不立威,日後重修飛昇殿一事只怕就要阻力重重了,故而早就橫下一條心來,要以這羽修大成境界,獨鬥三大仙修之士。
歐陽公所施法訣,是為一道風亂訣。此訣應手生風,風中藏刀,其風中之刀依各人修為,最少者可化三十六柄風刀,最多者則是無數,觀歐陽公此訣中,應有六十四柄風刀。
若是尋常風刀,怎是仙修之士的手段,歐陽公的六十四柄風刀之中,或陰或陽,或挾火帶金,或以風驅土,瞧來只是簡單的一式風屬性法術,卻是暗蘊五行,端的是莫測高深了。
只可惜這法訣小術,怎在原承天的眼中,這世間的至強法訣,在九淵法則之下,皆是小道了。
原承天也不掐訣行法,只是無鋒斜轉,鋒上符文亂舞,先將這風亂訣化解於無形,而無鋒劍上劍氣,直迫向歐陽公的眉鋒而去。
至於與風亂訣同時迫到的餘公所祭法寶,則是一方銀色大印。
凡修士鑄印為器,皆取權重天下之意,故而印寶都是以力取勝,靈壓異常,餘公此印,亦循仙修慣例,此番壓來,便有二十餘嶽之重,雖然其力不算如何強大,可在這方寸之地,這樣的壓力無法外引,全要由身軀來承受的,自然是對原承天的極大考驗。
然而原承天見此印祭來,不以為憂,反以為喜,心中忖道:“正好一試雪芽神臂威能。”
雪芽神臂修成之後,今日初遇大敵,就是仙修大士,機緣不可謂不足,壓力不可謂不大。
就見原承天右手持劍破訣,左臂伸出,就要空手就接餘公之印。
以空手而接對方法寶,可算是開凡界仙修未有之景,便是呂祖見此,也是大吃一驚,心中冷笑,這原承天未免過於託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