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公平了。
九瓏道:“三王挾眾問罪仙庭,不知那最終定奪的是天道還是仙庭神執?”
靈幽禪師沉思半晌道:“便是仙庭神執,亦要稟天道而行。”
九瓏道:“這就是了,既然問來問去,問的都是天地之意,如今承天諭天告罪,反倒是替三王尋一個捷徑,豈不是免去無數風波?若那三王將昊天仙修之士盡化鬼修,清平世界化成修羅地獄,挾千萬億萬鬼修之眾問罪仙庭,卻不知此舉是在問罪,還是要顛覆天道?”
靈幽禪師聞聽此言,心中好不惶恐。三王挾眾威脅,的確是行事過於偏激。
九瓏道:“天道縱有不公,萬事也皆要由天道定奪,正如三王縱是失德,亦不可輕廢,兩者道理本是一般。還請禪師深思。”
靈幽禪師長身笑道:“既是如此,便請承天諭天問罪。”
原承天知道靈幽禪師心中仍是偏向三王,只因九瓏語中機鋒無數,處處以天道壓他,靈幽禪師自然辯她不過,且九瓏身份地位,著實不可輕視,縱是靈幽禪師道法造化,亦不敢將她得罪了。
因此今日之事,就算有所緩解,自己與靈幽禪師之間,卻是結下了死結。
此次三王行事,的確有挾眾威脅仙庭之意,縱是靈幽禪師一味偏袒,只怕也是欲辯無詞。
原承天緩緩道:“鬼修之道,雖是逆天而行,但鬼修之中若無大能,難免要受諸修所欺,好比此次三王要一統小冥界,繞御小冥界諸修,自然使得諸大仙族震動,只因小冥界之中諸多元魂皆是當年仙族弟子,是那仙族的根基,若是小冥界元魂見欺,仙族如何在昊天立足。可見鬼修之道縱有逆天之處,亦不可廢。”
靈幽微微點頭。
原承天又道:“若那冥界元魂不受保護,被心懷鬼胎之士肆意滅了,自然是輪迴中絕,天道不存。這也是鬼修存在的唯一理由了。但鬼修稟性貪頑,其修行之道殘忍之極,若容那鬼修坐大,則億萬生靈皆遭劫難。天地因此設限,不讓鬼修超越鬼尊境界,其中可見天地的良苦用心。”
靈幽禪師嘆道:“承天之言是也。”
原承天道:“我此次諭天告罪,正要一試那天地的態度,想來禪師亦想知天地如何處置了。若那天道不公,別說禪師,便是承天亦要與他討個說法。”
靈幽禪師不答,便走到另一間草屋去,片刻後迴轉過來,手中已多了一卷畫。
禪師便在案上將此畫展開,就見那畫中物事正是小冥界之景,原承天這才知道靈幽禪師已允所請,不由與九瓏相視一笑。
靈幽禪師就指著畫中一處道:“若要設諭天台,非此處不可。”
原承天道:“若設諭天台,需得擇一處清氣精純之地,才可使諭天之人的心意不受濁氣所摭,直達仙庭。莫非禪師所指之處便是如此?”
那冥界之所以無法設諭天台,便是冥界之中,清氣皆無,而小冥界與冥界不同,此界因是借混沌殘境一處形成,故而天地精純清氣猶存,只是以小冥界之大,一時難以尋到罷了。
靈幽禪師道:“此處本為小冥界的源頭,那小冥界形成之初,也不過是數丈大小罷了,其後借天地造化之妙,這才擴大地域,形成今日之小冥界,承天若設諭天台,非在此處不可。”
原承天心中暗道:“此修究竟是稟公無私,還是心存圖謀,只需去那所指之處便可知道了。”
只因諭天台所設之處清氣若是不存,則難以將此間之事明達仙庭,到時仙庭既受蒙弊,所懲必是輕了。
在原承天心中,只盼著這位靈幽禪師莫要因由著這份偏袒之心與天道背道而馳,只因若是連這位禪修高士,也無法稟公無私,受那鬼修之道的影響,則鬼修改造更是困難重重了。
那鬼修之道,畢竟已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