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對手,著實可怕之極。更何況自己的元魂法物就緊握在對方手中,此珠一碎,自己數百年修士,就要毀於一旦了。他雖有無數妙術法寶,至此也是難有施為。
卻聽清越又道:“原大哥,此子固是可惡,也自是該死,可是若殺了此人,雖解了大哥胸中之氣,卻又平白添了一道煞氣,豈非是並無好處?”
獵風倒是首次聽說這種異端奇說,叫道:“清越,你忒也婆婆媽媽了,要知道殺人雖是不好,卻是解決問題的終極手段,難不成還要留著此人性命,遺禍百年不成?”
林清越也不辯解,只是漲紅著臉瞧著原承天,也虧得是在原承天面前,她才敢放膽一言,想來她平日所接觸的修士,大多都如獵風一般,行事皆有成見定理,再不肯聽他人意見的,她的這些奇思怪想,哪裡敢宣之於口。
原承天道:“獵風說的自是不錯,有時若不殺人,就會留下無窮後患來,是以縱有煞氣之虞,也是不得不為之,是以臨事之時,就該細細思量得失了。”
他轉向獵風道:“獵風,我且問你,我若是不殺此人,究竟會留下怎樣的後患來?”
獵風想也不想,就道:“此人好歹也是玄修之士,必有宗門親朋,一旦放過回去,那便是添了無數對手,不如干脆一殺了事,正所謂死無對證,誰知是我等殺了他。他的親朋故舊縱想替他報仇,也不知如何尋起。”
原承天點了點頭,又轉向林清越問道:“清越,仍是這個問題,你且說來聽聽。”
林清越幾經原承天鼓勵,那膽子就更大了一些,她道:“獵風姐姐說的固是有理,可在清越想來,除非是大哥將秦公八人盡數殺了,否則又怎能瞞得住世人,可見他人日後復仇,那是怎計也避免不了的。殺與不殺,皆是一般。反倒是不殺此人,或許反有好處,煞氣一事是為其一,而上天本有好生之德,殺人的後果,除了這煞氣垂兆之外,或許另有不測之危,卻也難知了。”
原承天聽得笑容滿面,忍不住讚道:“清越此言,不計眼前得失,卻嘗試明悟天道玄機,分明已入禪道了。只是清越的話,在天道上雖是佔得住腳,可是在細微之處,仍需斟酌。”
林清越又是羞紅了臉,低聲道:“清越總是閱歷不足的,想來所思所想,定是異想天開了。”
原承天將目光轉向馬伯廉,卻見此人早已是心境大失,體若篩糠。他啞著聲音道:“大修饒命。”
原承天冷冷一笑道:“我若殺你,卻惹下煞氣來,於我的天道之修,或許也有諸多障礙,是以今日倒是可以饒你一命。”
馬伯廉原以為必死無疑,不想卻於無限黑暗之中,徒見一絲光明,不由的喜出望外,急忙長揖到地道:“若得大修慈悲,日後必定閉門思過,永不問仙修界是非。”
話雖如此,心中卻是得意,暗道:“此人雖是修為驚人,卻是愚腐之輩,我三言而語,也就騙過他了。”甚是得計。
不想原承天卻是搖了搖頭,淡淡的道:“你此番言話,叫我如何能信?我雖不殺你,可你這身修為,還是免去了吧,至於你日後想聚攏人眾,尋我復仇,卻也容你。”
馬伯廉聽到此言,好似晴空降下個霹靂來,大叫道:“大修饒命,大修饒命,我若廢去修為,還不如就此死了干休。”就在空中跪下,便行大拜之禮,剛才心中的那絲得意,早就煙消雲散。
原承天道:“你若想去尋死,倒也使得。只是此事卻與我無關了。”
將手中黑珠握緊,自有一道無上玄功壓迫過來,那元魂法物雖是世間極堅之物,卻怎能經得原承天的玄功,就見一道青光從原承來的手中射出,直衝天際。而馬伯廉則是悶哼一聲,就向地面墜去。
原承天攤開手掌,那黑珠竟是不碎,只是珠上光華,顯然已失去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