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行徑,和匪類無異,已是兇道了。
但嶽鼎卻用一種平平淡淡的語氣說出來,根本沒有加以掩飾的想法,直說佛門中也有渣滓,也會使見不得人的手段,而不像一般的僧人,總是拼命的想將佛門吹捧成“偉光正”,遇到外人汙衊就要爭論不休。
“誠然,此事能扼殺在萌芽是最好的,不得已的事情,少做一些是一些。”
說到這,嶽鼎停頓了一下,然後又哂笑道:“於某家而言,這些只是次要的緣由,真正的動力,乃是為了自身的試煉。某家是禪渡宗弟子,如諸位所見,不曾剃度,而依照宗內規矩,不經剃度的弟子想繼承師門長輩的衣缽,唯有成為護法天神,而達成這點必須完成宗內規定的某項試煉,而某家的試煉便是阻止惡藏僧等人取得欲界夜摩天的法寶。”
他的言語甚是坦蕩,直說是私心在上,而不是為了維護佛門威儀,這等言行反而更叫人佩服,心生好感。
羅豐問道:“能問一下,嶽兄若透過試煉,將成為哪位護法天神?”
嶽鼎答道:“韋陀。”
羅豐點了點頭,也覺得這位和韋陀的形象十分相襯。
韋陀是四天王三十二將之首,是僧團、寺院及齋供之最著名的護法神,職責是護法安僧。
據說,在釋迦佛入涅時,邪魔把佛的遺骨搶走,韋陀及時追趕,奮力奪回。因此佛教便把他作為驅除邪魔,保護佛法的天神。
寺廟中常供奉韋陀,稱為韋陀菩薩,一般站在彌勒佛像背後,面向大雄寶殿,護持佛法,護助出家人。
佛經中,韋陀將護持賢劫千佛中九百九十九尊佛出世,為他們做護法,是賢劫中最後一位成佛者,名為樓至佛,亦稱樓至韋陀。
此時,忽而傳來一陣輕微的呻吟,以眾人的修為,立即就注意到了聲源位置,卻是姚玫瑰。
這位悲慼的女子被極樂僧當做鼎爐,榨取了先天靈氣,又被惡藏僧寄宿奪舍,以邪功獻祭了體內的精元,最後還被羅豐一劍無情刺穿,縱然她是九重還虛境的高手,此刻也是氣空力盡,命火如風中殘燭。
當她被惡藏僧奪舍的時候,羅豐和嶽鼎同她戰鬥時不曾留情,如今諸事完畢,卻很難不予同情。
可惜,當兩人都把脈探查此女體內狀況後,均已明白,此女只剩一具空殼,哪怕來一粒九轉金丹,也不可能救回她的性命。
“有什麼是某家能做的嗎?”嶽鼎握著對方的手,詢問道。
羅豐想了想,也道:“有什麼遺願,儘管說出來,如果我們能做到,便盡力幫你完成。”
姚玫瑰的雙目在被惡藏僧寄宿時,已經挖掉了,她瞧不見人,只是顫微微的抬起手,舉起那條鞭子,用嘶啞的聲音道:“將鞭子……交給我妹妹,告訴她,好好……活下去,不必替我……報仇,姐姐再也不能保護……”
話未說完,香魂歸西。
嶽鼎從她手裡取過毒龍鞭,轉頭詢問羅豐的意思:“此物由某家轉交如何?”
“如此甚好,其實我和百芳閣有一些過節,見了面反而容易起衝突,只是若是嶽兄見了姚玫瑰的妹妹姚牡丹,打算說些什麼?”
嶽鼎不解的問:“自然是將她姐姐臨終前的話轉述給她,金蘭情深,我當盡力周全,其餘還能有什麼呢?”
在短短的時間內,羅豐已經擬定了計劃,道:“成全姐妹情誼自是義所當為,但其他的事情不妨一併完成。我心中有個想法,還請嶽兄指點。”
嶽鼎盯著羅豐看了好一會,才道:“嶽某非是迂腐之人,小兄弟有話儘管直言。”
羅豐拿出那顆從血痂僧手裡多來的舍利:“是這樣的,這粒歡喜佛舍利於我無用,而且在下能力有限,恐怕無法從五邪僧的覬覦下保護這粒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