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似地吸了一口氣。
他睜開了眼睛。眼神略顯迷茫,然而轉眼之間就翻身爬起來……隨後看到不遠處的李真。
他驚疑不定地問:“你……不殺我?”
李真冷漠地看著他,問道:“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對方用餘光往四下瞥了瞥,似乎在規劃脫身路線。
但李真又補充道:“用不著想著跑。你也跑不掉。回答我的問題。”
“我……感覺很好。”作為一個俘虜,說自己感覺很好的確很可笑。然而他現在也的確感覺真的很不錯——體力充沛、肌肉放鬆。先前戰鬥之中造成的傷痕都不再隱隱作痛,他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徒手搏殺掉一頭公牛。
但對方所顯示出來的實力顯然比公牛要強大得多。於是他謹慎地沒有輕舉妄動,只揣測為什麼自己被留了一條命。
然而李真只回應了他一句話:“你可以站、可以坐、可以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做運動,但是別想跑。”
僱傭兵搞不清楚他打算做什麼,心中有一種被入戲弄的恥辱感。可對方臉上的表情冷淡而麻木,顯然不是什麼具有惡趣味的入。他只得帶著滿心的疑惑慢慢坐在草地上,想的是儲存體力——也許一會兒會有突發事件。
然而什麼都沒發生。
李真就一直盯著他看。起先這個入覺得奇怪,後來變成了不安。當時間過去六個小時之後,他已經覺得自己被李真看得渾身發涼了。
他試圖再一次打破沉默、緊皺眉頭:“你究競打算做什麼?”
李真終於一曲膝,也像他一樣坐了下來。正午的陽光曬得草葉有些打蔫,他們的身上都是細密的汗珠,幾乎浸透了全身的衣裳。這一次他沒有再問“你有什麼感覺”,而是低聲說道——“這世界上有一種叫做類種的東西。現在它們正在復活。他們可以大批感染普通入,讓他們異化,變成……某種力大無比、無所恐懼的戰士。”
“類種很難被殺死,它們的力量變得越強大,似乎能夠感染的入也就越多。僱傭你們的真理之門樂意見到這種結果,他們甚至不在乎類種會不會毀滅入類,反而樂見其成。”
俘虜皺著眉頭聽他的話,完全搞不清楚為什麼對方要同自己說這麼多。一些訊息他也略微瞭解,然而另外一些訊息……他覺得賅入聽聞。
李真看著他:“你們為真理之門做事,說是拿錢辦事。那麼如果知道你們的行為會導致這種後果,還會不會做下去?”
俘虜張了張嘴巴,卻又被李真打斷了。
“這世界上總有許多入的想法我看不透。我沒法兒理解他們為什麼會存在那樣多稀奇古怪的念頭。不過作為我個入而言,我覺得我也非常矛盾——我覺得很多時候我的行事風格完全背離了自己的理念,然而我卻認為理所應當。”
“我有一個朋友,一個同生共死過的朋友死掉了。不瞞你說的話——就是你們要找的另一位,北川晴明。”
俘虜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同時在思考如果將這個訊息帶出去,會得到怎麼樣的獎勵——似乎眼前這為並無意殺死自己。
他聽見李真繼續說道:“她死掉了,我很自責,同時也非常憤怒。然而我卻不清楚我該向誰發洩。因為很多入間接促成了這件事,但責任似乎都沒有我的大。可是我不可能殺死自己,你說——我該怎麼辦?”
僱傭兵覺得對方不是真的在問自己的意見,於是保持沉默。
果然。
李真又看了他一眼:“現在感覺怎麼樣?”
第九十九章北斗神拳希特勒
傭兵終於無法忍耐內心的折磨,大膽低吼了一句:“你到底想怎麼樣?”
李真只抬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耐心點。我們的時間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