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老二不以為然地順著牛老三手指的方向望去,然後若無其事地轉回頭來,不屑地說道,“不就是一群野馬,值得這樣大驚小怪……呃,等等!”
熊老二突然呃了一聲,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轉過頭來,最後倒吸了一口冷氣,向牛老三道:“老天,那是騎……騎兵!”
“好多騎兵!”牛老三膽戰心驚地回應道。“他娘地,老子活這半輩子了,還從未見過這麼多騎兵,看那陣勢怕不得有好幾萬?”
“快!”熊老二幾乎是跳了起來,“那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吹號示警!那一定是漠北鐵騎殺過來了!”
“嗚嗚嗚……”
倏忽之間。蒼涼悠遠的號角聲沖霄而起,駐紮在軍營裡的幽州兵慌忙從帳蓬裡衝了出來,在營壘後面集結成散亂的陣形,站在營寨里居高臨下向山口外望去,只見廣茅的大草原上已經冒出了大群騎兵,黑壓壓的就像一片烏雲從北方席捲而來。
無數攢動地馬頭匯聚成浩瀚無際的汪洋大海,萬馬奔騰、鐵蹄翻騰,那磅礴的氣勢,那響徹環宇的蹄聲,簡直令人窒息。讓人從靈魂深處感到震顫!
“老天,哦,我的老天!”一名幽州小校夢囈般呻吟起來,“我要回家。我可不想死在這裡!”
幽州軍營內霎時響起一片嘶嘶的吸氣聲。幾乎所有的幽州兵眸子裡都流露出了驚恐之色,惶然四顧然後本能地往後退縮,再退縮。
“將軍跑了!”
慌亂中,忽然有士兵大叫起來。
正惶惶不可終日的幽州兵們聞聲回顧,只見一員幽州武將在十數騎親兵的簇擁下正策馬往後疾奔而去,幽州兵們頓時就炸了鍋,發一聲喊轉身就跑,不及片刻功夫就從營壘的正面陣地溜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了一座空空蕩蕩地營壘還有棄擲滿地的刀槍劍戟。
田豫剛從鄴城返回薊縣。與張燕商議如何抵禦漠北鐵騎南侵時,忽有小校倉惶入內稟道:“將軍,大事不好了!”
田豫喝道:“慌什麼?有事慢慢說!”
“將軍。”小校喘息道。“白山口子丟了,十幾萬漠北鐵騎已經過了逐鹿,正奔涿郡去了。”
“啊?”
“什麼!?”
田豫、張燕同時失色。
“這不可能!”田豫怒道,“白山口子地勢險要,而且駐紮著焦觸的五千精兵,如何就失守了?”
“將軍。”小校慘然道,“焦觸早跑了!”
“該死的焦觸!”田豫勃然大怒道,“本將軍非殺了他不可。”
“用不著了。”小校黯然道,“焦觸地敗軍被漠北鐵騎追上已經全軍覆滅了,焦觸也已經死於亂軍當中了。”
“田將軍!”張燕道,“現在只能集結軍隊死守涿縣了,如果涿縣這道最後地屏障一丟,整個冀州可就全部暴露在漠北鐵騎的鐵蹄之下了,要知道冀州一馬平川,除了幾座大城之外根本就無險可守,讓漠北鐵騎進了冀州,我軍就大勢已去了。”
“只怕已經來不及了。”田豫慘然道,“漠北鐵騎一騎所乘、往來如風,等我們在涿縣集結大軍,他們只怕早就殺進冀州了,而且以馬屠夫、賈毒士的狡猾,就算我們集結大軍擺出死守的架勢,他們也未必會留在幽州與我們做過多的糾纏!畢竟,馬屠夫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鄴城。”
張燕惶然道:“那現在怎麼辦?”
田豫沉聲道:“事到如今也別無良策,只能盡起幽州之兵南下冀州,準備救援鄴城。”
“啊?”張燕失聲道,“那幽州怎麼辦?大軍倉促行軍難免露出破綻,很容易被漠北鐵騎所趁,只怕沒到鄴城就已經全軍潰敗了。”
“這麼說……”田豫抬頭望著張燕,臉上微露鐵青之色,沉聲道,“將軍是想見死不救、擁兵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