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腿部骨折的漸愈,七七終於回到了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對這一切都依稀有著印象,但是,卻還是感覺有一些空落。經歷了這樣一場車禍後,她不再像從前一樣憂鬱,反而變得活潑開朗起來,她愛說愛笑了,只是偶而地會沉思著努力想把從前的事情想起來,但是,阮家的每個人都在引導著她忘記,於是,她便真的很快就不再刻意去想去尋找了。
七七的事情塵埃落定以後,阮家的兄弟倆個才分出心神來解決自己的感情。阮若虛堅持著自己的決定,而且已經主動稟明瞭父母,選擇良辰吉日結婚,阮太太當即贊成,私下裡,她對蓓兒說,可以借這樣的喜事來衝一衝近日來的晦氣,希望七七可以儘快地恢復健康才好。蓓兒聽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心一直都沉甸甸的。這許多天來,每次在家中遇到阮若虛或阮若谷,他們都在躲閃著不與她單獨相處,尤其是阮若谷似乎是在刻意地躲藏著什麼,這個家已經不像從前那樣輕鬆,也不像從前那樣讓她充滿了幻想和希望,她在盼望著七七快點好起來,然後,她就要心無牽掛地離開了。
終於還是來到了這一天,晚餐桌上,阮先生跟阮若谷提起了聶家二小姐的事情,阮若谷輕輕地哦了一聲,不拒絕也沒有肯定,但是,隨即,他卻又興高采烈起來,笑著說,“好啊,條件還不錯,我回美國後,去見見她。”
他的這個答案給了蓓兒當頭一棒,澆滅了她最後的希望,而七七不再似從前一樣依戀,甚至是陌生的眼光也讓她失去了最後的留戀。於是,在一個薄霧未散的早晨,她悄悄地留下了一紙書信就悄悄離開了。
阮若谷看到那熟悉的字跡,心如割裂般地疼痛萬分,他衝出了家門,撒開了所有的線網,來尋找蓓兒,可是,蓓兒卻真的如空氣一樣消失了。幾天後,他輕輕地把自己關在了房門裡,有氣無力地倒在床上,便再也不願意動了。
出差在外幾天的,阮若虛得知了這個訊息後,衝進了阮若谷的房間,抓起了弟弟,大聲地說,“你這個混蛋,聽說你當著蓓兒的面說要與聶思畫見面,發什麼神經?為什麼要口是心非?為什麼要傷了蓓兒的心?你滿意了?得意了?”
阮若谷任由他擺佈,一言不發地控回了眼淚,“大哥,我以為我可以把你逼上絕路,可是,沒想到會把她逼走了。”
“傻瓜,你平時的精明都哪兒去了?你懂不懂人的心思,尤其是女人的心思?難道你不瞭解蓓兒是何等自尊自重的一個人嗎?你以為她喜歡你是喜歡你身後的富貴嗎?如果她喜歡富貴她就不會抗拒我,正因為她喜歡你她才會自卑地離開,還要被你傷得體無完膚地離開。”
“大哥——”阮若谷大聲喊起來,“別說了!她離開了我才知道我有多在乎她,平時在兩地飛,可是心裡很踏實,現在,知道她不在了,心便空落得要命。”
“那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找她?”
“找過了!沒有找到。”
“那你就眼睜睜地看著她消失?”
“那我能怎麼辦?”他大聲叫起來。
七七怯怯地進來,看到兩個哥哥橫眉立目的樣子,小聲地說,“大哥,二哥,你們在吵架嗎?”
“哦,不是!”阮若虛的聲音立即低了下來,撫著七七已經密密長出頭髮,柔聲說,“我們在談事情,乖,不要告訴爹的媽咪。”
“那要看你怎麼犒勞我?”
“你要什麼?哥哥買給你。”
“嗯,我想要輛車——”
“不行!”兄弟倆異口同聲地大喊一聲。
七七被他們的神態嚇壞了,“怎麼了?你們?嚇死我?還是吝嗇啊?”
“不,不是,家裡有車有司機,你有事情可以讓他送你。”
七七噘起嘴,立即不開心地轉身走開了,嘴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