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是岑家的姑娘,平日裡逃學曠課不學無術,從小學至初中一路紅燈高照。誰曾想到了高一,上半學期的第一次模擬考她成績竟然名列全校第一,順便一提第二名是蓬家少爺。岑家太爺大喜過望,直言是祖上積德,自家姑娘天生聰明伶俐、蕙質蘭心,不過是開竅晚了些。
然而沒過幾日,竟有人撞見岑寂和大她十餘歲的班主任在空無一人的教室角落熱吻。那班主任家世人品皆是清清白白,唯有多年未交女友一事值得周圍人說道說道,這下可好,原來他不是一直沒遇見喜歡的人,而是有特殊癖好!用所謂“優秀成績”誘惑無辜可憐的姑娘同他進行不可說的骯髒交易!
班主任背脊筆直,不卑不亢地跪在岑家太爺面前,條理清晰地敘說著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與岑寂是兩情相悅,他同岑寂的感情是純潔而真摯的。他知岑寂年紀尚輕,故平日克己守禮,半分出格的事都未曾做過,唯一一次親吻她的面頰還被人撞了個正著。
岑家太爺也是瞭解自家姑娘的脾性,自小被慣著,說風見雨,區區一個“好成績”還真誘惑不了她。於是岑家太爺點點頭,正準備說放過班主任。
哪知家裡管事陳姨慘白著臉下了樓:岑寂懷孕了。
這下岑家太爺暴怒,拳頭粗的柺杖活生生打斷在班主任的背上:說,是不是你?
班主任垮了背脊,伏在地上:是。
岑寂被氣得險些背過氣去的岑家太爺押到醫院打胎,冰冷的手術刀和麵無表情的醫生嚇得她連連尖叫:“騙你呢!騙你呢!我統共也就和那麼一個男的親過一次嘴,其他什麼也沒幹過!”
鬧劇落下帷幕,岑寂和岑家太爺又是和樂融融的祖孫,只可憐那個被廢了一條腿,一條胳膊丟在荒山野嶺不知什麼地方的班主任,是一點訊息也沒了。
很久很久很久之後,在嘉餘與蓬丁的婚宴上,岑寂也去。她偷偷摸摸拉著嘉餘和蓬丁七轉八拐,藏身於閣樓小房間,從懷裡掏出兩瓶酒,非要同蓬丁來個對瓶吹。一瓶酒她喝得猛了,酒勁上頭,有點暈乎乎的,“嗷”一嗓子,反倒把她自己嚇一跳。
她縮在嘉餘懷裡,瑟瑟道:“姐姐,要是那瘸子找過來,你就說是你強硬地逼迫我喝酒。”
嘉餘:“……”
那時的蓬丁已經長了很高,張開雙臂從背後把嘉餘摟得緊緊地,迷糊又傻氣地邀功:“老婆別怕,我抱你下樓,我保護你。”
嘉餘:“……”
嘉餘摟著一個揹著一個,拖著倆醉漢出了小閣樓,迎面走來一個身穿筆直西裝的成熟男人。那男人步伐緊了些,步子便顯得凌亂而殘缺。
嘉餘歉意地遞上懷裡的岑寂,沒防備,原本昏沉沉的岑寂突然醒來猛然撲進男人的懷裡。
岑寂傷心地控訴:“閆譽之你個混蛋,叫你成日裡欺負我!太爺在世的時候都沒管我那麼多!哎呦餵我的太爺,你真是瞎了眼才會在臨終前把我託付給他!嗚嗚嗚,我叫你爸爸好不好,閆爸爸求你給我一點零用錢去包養小白臉!”
嘉餘尷尬,打個圓場:“她還小,你多讓著點。”
男人將懷裡的人往胸前壓一壓,眸色冷然,嗤笑一聲:“不小了。”
他扶著醉醺醺的岑寂,走得更是不好看,不但一腳深一腳淺,左胳膊看上去還有些彆扭著用不上力氣。
閆譽之挑了一處僻靜的花園小徑,四下無人,他放慢了步伐,長長緩了一口氣。
懷中的岑寂還唸唸有詞:“閆譽之算你命大,荒山野嶺躺了一天一夜還沒被虎狼叼走。”
“嗯。”
其實痛得快要死了,可他還堅持著,等她來找他。
“就算是為了我岑家的萬貫家財,你也要對我好啊!”
“嗯。”
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