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住了,計算他用力也推不開,遑論輕手輕腳了。
“情兒,你睡下了嗎?”推不開門,葛書槐只好叫她。叫了兩聲沒人應答,他又朝門板上拍了拍。葛書槐原想放棄,心想,若是再喊下去,恐怕全府的人都醒了。誰知道在他欲轉身走向書齋時,門開了——“書槐。”真情跨出門檻,出聲叫他。葛書槐欣然旋身與妻子相對。
“吵醒你了。”真情不語,只是搖搖頭。
“我們進房裡吧,更深露重的容易著涼。”葛書槐執起她的手,體貼的說。兩個人進了房裡,葛書槐便著手除去外衣準備就寢。
“書槐。”隨著聲音落下,真情出手制止他扯開衣帶的動作。
“恩?”葛書槐不解的看她。
“我們……我們分房睡吧。”她困難的說出來。
“為什麼?”葛書槐驚訝的問。
“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是愛。”真情撇過頭不想看他。
“你還在執著那句”我愛你“嗎?”葛書槐在暗室中擁住她嬌小的身軀。
“我現在可以說給你聽啊。”那些尋遍藥方救她的日子,這句話早讓他不知在心裡說過幾萬遍了。
“不要碰我。”真情扭動身子,掙脫了葛書槐的懷抱。
“為什麼不能碰你?我們是夫妻呀!”葛書槐頹喪的垂下手。
“記得離家以前,你一直纏著我呀。”
為什麼他的妻子在清醒之後,卻和他劃清了界線?他為她做的,難道她全無感覺?“現在不一樣了。”
真情在黑暗中仍能感覺葛書槐灼熱的目光。
“我不要再當那個傻氣的蕭真情了。”
“告訴我原因,我就不會再勉強你。”一顆熾熱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因為我覺得你髒,我不要你用碰過尚依依的手又來碰我的。”她知道他看不見她浮上眼眶的淚水。
葛書槐沒有答腔,只是搖頭苦笑,心中頓時百感交集。原來她對他的信任是這麼薄弱!他該告訴她,他沒有碰過尚依依嗎?唉!不必了吧,既然如此不信任他,說了她也不會信的。他會讓她知道,愛不是掛在嘴上就成的,他要她看到,真正的愛是包容她的一切。他會等她親口要他回來同床共眠。
“好,我去書齋睡。”葛書槐將衣帶全繫好,大步離開。
看著葛書毫不多言的離開,真情伏在桌上悽切地哭了起來。他……真的碰了尚依依,為什麼、為什麼……就算她會死,也不要讓他和別的女人親熱呀。真情就這樣伏在桌上哭著,直到累了,才疲憊的慢慢睡去。
接連幾日,兩人都沒有再見面。
葛書槐這邊是書齋的房門緊閉了二天三夜,為的是趁記憶猶在,趕緊重纂神醫藥典,讓它再現救人的功能。蕭真情則是整日悶悶不樂,茶飯不思,心事重重,原本嬌小的身軀更形消瘦。而葛書槐的拜把兄弟賀天揚,在他們夫妻倆分房的第四天突然來訪。
葛書槐和賀天揚會晤許久之後,走向多日未曾再至的房門口。他敲著門板喊:“情兒。”他渴望見到妻子的嬌顏,卻又有些情怯。
“有事?”門沒多久便開了,她斂下思念的情潮,換上冷淡面容。他——瘦了。
她——有著濃濃的憂愁。忍下憐惜之情,葛書槐說:“天揚來了,想看看你。”
“在哪兒?”她晶瑩的黑眸往他眼中瞧,期望能尋到尚存的愛意。
“在大廳。”他也在她面容上找尋一絲絲熱情。
“你……自己去吧,我回書齋,不打擾你們談話。”他想,他該儘量配合她的心意,少在她面前出現,免得真情心裡不舒坦。葛書槐簡短說完話便轉身離去,而真情卻呆立在那兒,她誤認為書槐不想和自己多說話,心裡禁不住一陣悵惘。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