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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都要上去亮一嗓子。菜籽唱歌就像狼嚎,所以菜籽一拿到麥克風:“為了給翠蘭慶祝康復,今晚我豁出去了,就真嚎一曲,這音樂就不要了,響著我就找不著調了,還緊張,王芳把音樂關了,我親自來一首《大花轎》。”一直給大家選歌,操縱音響的王芳,菜籽話音剛落,音樂聲就嘎然而止了。

菜籽一開口就跑到姥姥家去了,大家笑得前仰後合,一個勁兒鼓掌,菜籽扭著他的麻桿腰,拿著話筒:“抱一抱那個抱一抱,抱著那個月亮它笑彎了腰,抱一抱那個抱一抱,抱著我那妹妹呀上花轎……”

菜籽一個前仰後合結束了他的演唱,大家也都笑得直不起腰了。

見我病好了,王芳晚上也就沒陪我睡。躺在床上,我心裡儘想著這幾天生病以來,菜籽和王芳對我的照顧,還有那些來看我的人,個個精明強幹,又會說話,那話說得就像在你心裡撓癢,菜籽到底做什麼服裝批發生意,一個開大車的能交這麼多朋友,還都是做事的人,這讓我越來越期盼天快點亮,能早點揭開謎底。

自從到安順,我故意關了手機,看看家裡人著急成啥樣兒了,二哥每天給我發幾個資訊,看看我到底在安順幹啥,我本來先是生病,後是裝病,哪兒敢告訴二哥生病的事情,每天晚上躺床上看資訊,我都給二哥說安順吃得好,玩得好,人也好。大姐不會發資訊,打電話,我總是關機,想著大姐心急如焚的樣子,我就偷笑,其實我比誰都清楚,大姐不是關心我是不是玩好了,吃好了,睡好了,她是擔心我找到什麼好事情做了,一個人悄悄發財,不告訴他們。自從我不在二姐家住了,二姐就像燒了高香,以後除了開家庭生活會能見著她的面,平時她才不管我的死活,就像我在她家寄人籬下的三年,真給她帶來了多少煩惱似的,再說,我也不是白吃、白住,每月都要給她家買米、買糧、買油、買肉,過節都是我張羅,給她那兩個只知道照鏡子,描眉畫眼的丫頭買的衣服都沒數了,就這二姐看我還是不順眼。

一個女人一旦從有家到沒家,東家住幾天,西家住幾天,那種滋味兒我下輩子也忘不了,哥嫂對你再好,住久了就什麼都不好,姐姐、姐夫就更不用說了。儘管這樣,錢蒲一次次託人來求我復婚,想到錢蒲酒性難改,我就又心灰意冷了。雖說離婚三年,沒明沒夜地在鐵廠幹,修高速,我也賺了點錢,可這點錢連套象樣的房子都買不到,只能租個小平方,湊乎著過日子,想到這些,我就心裡泛酸。

三年裡只有一個男人令我動心。那還是在鐵廠的時候,一次一群要賬的男人請我吃飯,想從我兜裡套出錢,早點給他們結帳,好過年。別的男人都和我套近乎,說好聽的,奉承的話說了一大框,我就是笑笑,他們要我喝酒,我端起就喝,不耍一點奸滑。後來,我有點飄了,滿臉通紅,我知道這時再喝下去,我肯定控制不住自己了,這時,坐在我身邊始終一言不發的林子,端起酒杯替我喝了一杯又一杯。

帶著酒勁兒,我開玩笑:“別以為你替我喝了酒,我就能給你早結帳。”說著,我眼前就是一片漆黑了,整個人都差點爬桌上。一群男人看把我一個女人喝成那樣,面面相覷,心裡美滋滋的,心想這下好讓我立個字據,早點結帳的陰謀能得逞了。這時,林子抱起我就要走,那幾個男人攔著林子:“你要幹什麼,我們灌醉她容易嗎?放下,放下。”林子白了幾個男人一眼兒:“這麼對一個女人,你們還是人嗎?”說完,林子抱著我走出小飯館,小心翼翼地把我放進他的車裡。我喝得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酒醒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一睜眼,我這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林子搬把椅子坐在我床前。我慌忙看自己的衣服,完好無損,林子笑了,我坐起身問:“這是哪兒,你怎麼把我弄這兒來了。”

“這是嵩陽賓館,你喝醉了,我也不知道該把你送哪兒去,就帶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