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去幫他收拾行李,“不過是被你嚇著了。提前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很難嗎?”
“想給你個驚喜。”哪知道會把她嚇成這樣,前所未有的。
劍眉往上一指,往她低著的臉龐上看了又看後,好像有些懶懶地挪到辦公桌邊,伸手去拿桌上老婆寫的財務日記。
蔓蔓回過神來後,老公已把她的財務日記捉在手裡興致地翻看。
還好,她跟譚母學習的部分飯館財務記賬,都存在公司電腦裡,家裡是沒有的。
翻了會兒,沒有發現異樣,問:“我聽說大哥回來了。”
“是,剛回來不久。”
媳婦的眼光,說話都閃爍其詞。
蔣衍彎下腰,撐著下巴頜,做出和自己小外甥一模一樣的動作:“我說,蔓蔓,我之前和你說過吧?你千萬別惹出惹火大舅子的事。”
“我有這麼傻嗎?他那隻火藥桶,我惹他做什麼?”拉開老公的行李袋,將裡面要放洗衣機裡洗的衣服一件件扯出來,拋進籃子裡,動作很狠,有些發洩似的。
見她都快扯爛衣服了,當然知道她這不是針對他這個老公,只能說她真是惹火了大舅子了。
眉宇那裡跳了三跳:“他回來,你沒有和他吵架吧?”
“沒有。”蔓蔓煞有其事的,“就和他在客廳裡坐了會兒,他累,先去睡覺了。媽和姚夫人都在的。”
“那你全身緊繃成這樣做什麼?”蔣衍一掌拍到媳婦聳立的肩頭上,“我回來了,你緊張了?”
蔓蔓心裡流淚:老公這是怎了?回來以偵察兵的態度一再審問觀察她?
板起臉:“今晚要過去媽那邊吃飯。你趕緊去洗個澡,看你臭的。”說完,甩開他的手,佯作生氣的。
“我——”趕忙把袖口擱到鼻子下聞聞,喊出冤枉,“我回來之前還專門洗個澡呢!”
趕老公這隻鴨子進沖涼房洗刷刷,耳根子總算清淨了些,拿起老公那一籃子要洗的衣服走到陽臺,開啟洗衣機一件件扔進去。做著這些一成不變的事,心不在焉,心裡甚至有些惱:
她這是躲什麼呢?
又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蔓蔓,洗衣皂呢——”老公在沖涼房裡喊。
不知道要洗什麼東西,極有可能是他為傲的白襪子。
彎腰翻開洗衣機旁的小盒子,裡面沒有洗衣皂了。
蔓蔓拾起錢包下樓去買。
想著走遠一些到超市,順道買些其它的。五點了,太陽的餘溫仍在,頭頂是斜陽的曬。舉手遮遮額頭,回想前幾天,她這時候還在飯館裡和眾人忙得不亦樂乎。雖然有些辛苦,但是有事做,有說有笑,時間過得飛快,日子充實。
她真不適合整天坐在家裡。因為那種只花錢不賺錢的滋味太難受了。還是賺著錢數錢的感覺好,心底結實。
有錢攥在手裡,哪怕出什麼事,都能安心。
初夏說她是小財迷,一點都沒錯。
只是她太記得了小時候沒錢那種受人鄙視的滋味。有時候看不起的目光,比拿拳頭欺壓你,要更傷人的心。長年累月積累之後,變成了一道無法痊癒的傷痕。
超市門口,幾個男孩,打扮穿著挺潮流,騎著改裝後一輛應該都是上千塊以上的腳踏車,在前面悠閒地騎著,彼此說說笑笑,但是,一雙雙眼光,不時是停在了後面的人身上。
離他們一米遠,一個有些胖的女孩子,推著腳踏車,像是在追他們,喊:“你們騎慢點!”
可男孩們沒有停下,反而是女孩喊得越急,他們騎得越快,女孩趕著追時不小心絆倒,摔了個人仰馬翻。男孩們不是沒有看見,回頭望到女孩那副摔得眼青鼻子腫,個個卻是歡快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