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妮心中的遺憾也讓他清楚地感應到了,在鳳妮臨死的一剎那,他們的思感完全結合,因此,彼此內心再無半點秘密可言。
軒轅哭罷,又仰天長嘯,群山共鳴,萬鳥俱驚,猶如驚濤怒潮翻湧,億萬鐵馬金戈征戰相伐,一時天地變色,草木盡折。
嘯聲夾雜著濃濃的殺伐之意,方圓十里內的鳥雀俱裂腑而亡……
良久過後,軒轅似是累了,竟呆跪在山頭之上,靈魂彷彿已經遠離軀殼而去,只剩下滿心的悲憤和苦痛。
鳳妮竟先他而去,想到昔日的種種情懷,想到那濃濃深情,那歡笑嬉戲,並肩作戰的日子,軒轅的淚禁不住再一次流了下來,卻是已帶紅色的血淚。
軒轅不再伸手去抹,他只是望著天邊的雲彩,望著天頂正高的驕陽,一切全都變得空洞,變得了無生趣。
這一刻,他才知道,他愛鳳妮,竟是如此之深,竟是如此之熱烈。
是的,正如他所說,只有離別,才能夠更深地感受到對方的重要,才能夠更深切地明白愛是何等的滋味,可是軒轅怎麼也沒有想到,與鳳妮的那一別,卻成了今生的永別,這怎不叫他心痛?怎不叫他傷感?
天下,又有何意思?生命,又有何意義?即使是能夠主宰天下,卻無法填補心中的空虛,這個天下要之何益?要之何為?
如果生命真的是一場夢,或許還有重做的機會,也可以醒來,但生命卻並非一場夢……
軒轅禁不住仰天長嘆,蹙然無語,只是遙望著群山,一時之間彷彿成了無家可歸的浪子,不知該何去何從。
良久過後,似有數個世紀那般漫長,天地慢慢平靜了下來。
知覺又歸返了每個人的軀體,但整個世界都是一片寧靜,如死一般的寧靜!
此時陽光已經自漸散的密雲縫隙間灑下,竟然頗有幾分暖意,但是每個人所看的景象已不再是最初的一樣,彷彿天地都已經改變了。
熊城那堅固之極的城牆竟然倒塌了一個六七丈寬的大豁口,地上一片狼藉,有熊戰士死傷數百,他們全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似乎只是在突然之間,一切便已經發生了,生命也便離自己遠去了。在這毀天滅地的風暴之中,生命竟是那般的脆弱,那般的不堪一擊。
熊城之前,出現了一個數十丈見方的巨大深坑,彷彿是被天外的巨大隕石撞擊而出的一般,坑中泥土一片焦黑,寸木不存。
焦黑的泥土微有些蓬鬆,顯然是被強大的撞擊力所震。
深坑的中心處最深,幾達三丈,而它的周圍呈一個陡坡向四面延展。
遠處,蚩尤戰士的屍體亂七八糟地躺倒一片,更有傷重之人在那裡呻吟。他們似乎也被眼前的一切給鎮住了,竟然忘了哀號,忘了逃離。
尚九長老也傻了,但他卻最先清醒過來,不禁大聲悲呼:“太陽……”
尚九長老的呼聲驚醒了許多人,這時候所有人似乎才想起剛才鳳妮與蚩尤的一戰,可是此刻鳳妮呢?而蚩尤又在哪裡?還有太昊和少昊又去了哪裡呢?
一切都顯得那麼玄乎。
陽爻長老也被尚九的呼聲驚醒,在同時之間,他揮動著手中的太陽令旗,高呼:“給我殺光這些賊子,為太陽報仇!”
陽爻長老這一呼之際,他自己已一馬當先地衝出了熊城大門。
城頭之上的有熊高手皆如雨點般射落熊城之外,向遠在一里外慌忙撤離的蚩尤大軍衝殺而去。
“轟……轟……”驀然之間,那巨坑之中的泥土突地暴出一金一銀兩道光影。
泥土四射之中,一金一銀兩道身影踉蹌地向兩個相反的方向如箭一般離去。
尚九長老忍不住驚呼:“太昊!少昊!”
那兩道身影正是太昊與少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