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笑容像陽光下的薄霧忽然消失,於安之三個字好像一個毒咒,從若原口中說出,便讓他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他們,怎麼還在一起?
默默地用完飯,若原心滿意足,淮嵐卻食不知味。
“你的傷好點了麼?”若原倒是習慣了淮嵐的少語,一邊利落地收拾碗筷,一邊問他。
“還好。”他簡短地回答。
“那找到大夫看了嗎?”
他沉默了一會,搖搖頭,若原也皺起了眉,淮嵐那天甚至連窗戶都沒跳過去,傷得應該挺重的,況且他說找不到大夫治,是不是說明他身上不是一般的傷?
“雖然我大概幫不上什麼忙,不過你有需要的時候儘管和我說好了。”
淮嵐聞言抬眼,望進燈下她閃閃點點的眼裡,微微一笑。
“好。”
若原端著碗到外面去洗,淮嵐從桌面站起,忽然捂著腰頓了一下。
噬骨的痛像毒蛇一樣瞬間吞噬了神智……該換藥了。
若原帶了不少菜,刷完那些盤子大概需要一點時間,淮嵐猜她不會馬上回來,強撐著放下床簾,坐在床上褪下了上衣。
除了淮嵐住的這間房,其他幾間屋子都破敗不堪,有水缸,卻堆滿了塵土。若原只好走到院中,院中有一口井,不過井壁和旁邊的地都是乾的,不知道里面還有水沒。她探頭往裡看,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若原無奈地聳聳肩,還是回去問問淮嵐吧。
她走進屋,桌子上油燈靜靜燃著,屋裡卻空蕩蕩的沒見著人。奇怪,若原轉身想到外面找找,忽然注意到床上帳子放了下來,裡面似乎有人影。
“淮嵐?”若原輕聲說,扯開了簾子。
疼痛爆發,淮嵐極力抑制,對若原的靠近不曾注意,猛地床簾掀開,他驚愕抬頭,同時動作迅速地拉上衣服掩住傷口。
可是若原已經看入眼中,臉色突變。
“怎麼……怎麼那麼嚴重?”
淮嵐默默地穿好衣服,“我正用藥,已經不會再惡化了。”
“可是,都泛青了……”若原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平靜的神色。
“一點小毒而已。”他淡淡地說,試圖將情況說的輕微些,但心中明白,如果一直拖著的話,危及性命……
“這藥丸聞起來有股油膩的味道,色呈棕色,略有淺紅,入口即化,食之泛苦。”
乾癟的老太婆在醜奴面前攤開的掌心裡有一粒小藥丸,她將藥理詳細解釋給醜奴後,對他說:“吃了它。”
醜奴看看師傅迷濛渾濁的眼睛,有些猶豫。
“只有親身嘗過之後,你才能對各種藥掌控於心。吃下去。”
沒錯,想要速成總要付出代價的。醜奴捏起藥丸放進嘴裡,果然像師傅說的那樣,一放在舌上就立刻融化了,淡淡的苦味帶著一點魚腥。
老太婆緊緊盯著他:“現在什麼感覺。”
“有些冷……”醜奴感受著身體的變化,“還有指甲……指甲變青了。”他抬起雙手,短窄的指甲全都變成了嚇人的青色。
“還有呢?”老太婆嘶啞著聲音問道。
醜奴張口正要說,忽然渾身猛地抽搐了一下,身體好像被寒冰包圍了,關節僵硬地無法動。他雙手緊緊地握著椅子的扶把,腿腳還在不停地抽搐著,他斷斷續續喘著氣,在老太婆的催促下艱難地說:“沒辦法動,很冷……”
老太婆點了點頭,像看一隻被貓壓住肚子的老鼠一樣,好奇又關注地盯著他,直到他渾身抽到從椅子滑下去才往他嘴裡餵了一粒解藥。
“記著這種感覺,這就是清心丸,解藥叫做復得方。你說說,復得方是什麼味道?”
“酸的,然後又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