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沐蔓剛鬆了口氣,卻聽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趙沐蔓驚跳起來,是誰?竟然會有她家的鑰匙?難道是高宸?
門開了,進來的竟然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子,她見到趙沐蔓,先是一驚,接著便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道:“啊,沐蔓姐你在家啊,我剛按門鈴沒回應,我還以為小楊說錯了,你不在家呢。”
小楊又是誰?
趙沐蔓一時拿不準這女孩子到底是什麼人,便支支吾吾道:“我剛才在整理東西,一時沒聽到。你今天怎麼來了?”
女孩有些詫異道:“今天週二啊,我來做衛生。”
趙沐蔓恍然,原來是鐘點工。她掩飾道:“哦,我看這屋裡挺乾淨的,還以為你不來了。”
女孩已經快手快腳地開始去拿抹布了,一邊拿一邊說:“嗯,沐蔓姐你這段時間都不在家,所以衣服什麼的都不用洗,不過屋裡還是有些灰塵,要擦一下。”
趙沐蔓聽這女孩口氣似乎對趙沐蔓很熟稔,害怕多說多錯,便不再開口,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休息。
沙發很柔軟,不過卻沒有配套的茶几,而沙發前面的地板上有一道很明顯的痕跡,似乎是以前擺茶几的地方。
那女孩見趙沐蔓打量著沙發,忙道:“沐蔓姐,那茶几,實在是破得不成樣子了,所以我。。。。。。便把它扔了,還有那個水晶花瓶,不過那條項鍊我給你收到抽屜裡了,等你有空去金店串起來就可以了。”
她想了想,又小聲道:“沙發套子我拿去幹洗了,乾洗店說血漬太多不好洗,所以還要過幾天才能拿。”
趙沐蔓心中一動,試探地道:“你看到我和高宸打架了,是吧?”
那女孩嚇得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我是在第二天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家裡亂七八糟,還有很多血,當時我可嚇壞了,還以為是家裡遭賊了,後來我去找物業,才聽小楊說,你受傷了,是高大哥送你去醫院的。”
趙沐蔓眉頭一皺:“是高宸送我去醫院的,從家裡?”
那女孩點頭道:“那天正好是小楊值班,他說高大哥抱你出來的時候身上到處是血,你身上也到處都是血,把他都嚇了一跳。我本來說要到醫院去看你的,可是他們都不知道你在哪家醫院,這附近的醫院我去打聽了也沒見你,我心裡還擔心呢,所以今天小楊說你回來了,我可高興了,馬上就上來了。”
趙沐蔓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心裡卻開始翻騰不休。
衛衛說她是在外面被搶劫的歹徒打傷,可是照今天的情況看來,她明明是在家裡受的傷,而且,這傷八成和高宸脫不了干係。
衛衛為什麼要撒謊?是為高宸開脫?因為高宸打傷了她怕她追究?
趙沐蔓搖了搖頭,以高宸的關係網,就算她想報警,他只要打幾個電話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以前或許還怕“她”知道,可是現在,“她”已經死了一年多了,他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趙沐蔓真的很不願意去想“她”已經死了一年多這件事,儘管她知道,這很可能是一個事實。
可是真的沒有理由,她身體健康,不存在猝死,離婚後既沒酗酒,也沒有嗑藥,情緒很穩定,最多有點鬱悶,怎麼無緣無故就死了呢。
而且,雖然從徐灩那裡知道“她”已經死了一年多,但到底是哪一天,卻不知道,是離婚的當天,還是之後的某一天,為什麼她一點記憶都沒有?
她想起了衛衛臨走的時候所說的那番說,什麼叫見好就收,高宸又為什麼要打一筆錢到她的帳戶?僅僅是作為對她受傷的補償?
她住院十天,除了衛衛來過一次示威之外,再沒有任何人來看過她,這個趙沐蔓,真的一個親人、朋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