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父債子還,你跟我們走。”“倩兒,不要……”“你囉嗦什麼!”捕頭叱道,又對餘倩影笑嘻嘻地道:“你放心,我會向大人求情,不會讓你受苦的。”說著要摸她的手。餘倩影后退一步,搖頭道:“朱大人怎麼會聽你的。上次那個嚴蕊三推六問,不知打了多少板子,我怕。”捕頭道:“你跟嚴蕊怎麼一樣,誰讓她不聽話。只要你肯從我,萬事包在我身上。”
江徹聽他們如此明目張膽,心頭火起,但看餘倩影剛才那一步後退顯然輕功不弱,那就不必出頭了。蘇啟卻跳了出來,擋在捕頭和餘倩影之間,喝道:“光天化日,你怎麼能隨便抓人,他們犯了哪家的王法?”捕頭沒想到還有人敢和他頂嘴,乜了一眼,道:“你懂個屁!朱大人說為富不仁,富了自然就不仁,所以要讓他們在沒富的時候先吃點苦頭。”“這麼說你很富了?”蘇啟突然怪笑一聲。捕頭一時沒反應過來,順口道:“那是當然。”旁邊一個捕快拉拉他的袖子,他才明白過來,怒喝道:“好小子,罵我!”就要鎖他。
“誰敢!”蘇啟亮出官牒。官和吏畢竟是有區別的,承信郎雖然只是沒入流的小官,總比他們高一級,捕頭連說“誤會”,悻悻要走。蘇啟道:“且慢,還錢放人。”捕頭只得依言,空手而歸。
蘇啟替他們解決了這件事,餘家父女自是連聲道謝,卻聽一人道:“公子,你可知道你闖大禍了?”蘇啟看時,卻是那個“千杯不醉”,不由大奇:“兄臺何出此言?”那酒客道:“不是我說的,是你那兩個同伴說的。”原來剛才蘇啟和捕頭吵架時,竹兒就連連搖頭,江徹問她原因,她說:“罵這捕頭兩句倒沒什麼,只怕那朱大人不好應付。”卻被那酒客聽到了。那酒客道:“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你這回可是得罪朱大人了。”蘇啟問:“這朱大人又是何方神聖?”“說起朱大人,真是萬世楷模。”酒客語氣酸溜溜的,“朱大人姓朱名熹,乃是當今第一大儒,只是迂腐了一點,一股書生氣,又愛標榜自己如何愛民如子高風亮節。比如十八年前這裡出過一樁滅門懸案,他居然翻出來了(注:此係伏筆);再比如這個嚴蕊……”他正說到重點,老餘慌忙打斷:“客官小心,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可不敢得罪那些大老爺。”蘇啟道:“沒事。店家,能否借你一塊地方,我們慢慢談。”老餘不好推脫,將二人讓進店中,江徹和竹兒也跟了進來。
江徹、蘇啟和那酒客揀了張乾淨桌子,坐下,竹兒侍立在側。那酒客接著道:“嚴蕊是台州有名的官妓,色藝雙絕,與唐仲友唐太守交好。也不知唐太守怎麼得罪朱大人了,朱大人藉著他和嚴蕊的事,說有傷風化,抓了嚴蕊,逼她承認唐太守傷風敗俗。這嚴蕊倒是剛烈,三推六問,打了幾回,就是咬牙不招,現在還在牢裡關著,真是可憐啊。”
“這個昏官!”蘇啟拍案而起,“我看他手下養的那幾條狗,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客官慎言。”老餘忙道,“其實朱大人總體還不錯,誰沒有一點小毛病呢,他只是書生氣太重了些。況且唐太守要真和嚴蕊清清白白,朱大人沒有證據,總會放人的。”“等他放人?”蘇啟頗為不屑,低聲對江徹道:“師兄,還是我們去放好了。”江徹一驚,低聲道:“你想劫獄?”“不錯,今晚動手,你去不去?”江徹搖頭道:“不可,嚴蕊本來沒罪,你這麼一鬧,就真的跳進黃河洗不清了。”蘇啟急道:“師兄,你怎麼也婆婆媽媽的了?算了,我再想辦法。店家,開三間上房。”老餘喜滋滋地答應一聲,領他到櫃前登記。
當晚二更時分,蘇啟換了一身夜行衣,提了劍,躡手躡腳地出門。白天他已問清大牢所在,趁著夜黑風高,要去劫獄。才行得十餘步,迎面碰上另一個黑衣蒙面之人。蘇啟驚詫之下,不及細想,拔劍便刺。那人連讓數招,忽然伸手夾住他的劍,低聲叫道:“阿啟,是我。”扯下面罩,卻是江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