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裕德遲疑了一下,還是嗯了一聲,道:“是西京城華家的人來了。”
“華家怎麼會來人?”徐其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之前華裕德進宮,以太監的身份在宮裡面生活,再加上上輩子華裕德與華惟靖鬥得你死我活,徐其容想當然的以為華裕德與華家是深仇大恨甚多的,完全沒想到如今她和華裕德成親,華家那邊會派人來道賀!
華裕德看了她一眼,解釋道:“之前想著改名換姓,撇開華家過自己的日子,誰知道先帝走得太過突然,什麼準備都沒有做好。如今我用的還是以前的身份,就還算是華家的子孫。我娶了你,不能讓你跟著我一起委屈,所以之前讓人回去跟華家的族老說了一聲。在族譜上加上你的名字。”
徐其容有些不能理解:“為什麼還要加名字,你之前入宮,只怕族譜上早就沒有你的名字了。”
“他們多精明!”華裕德冷笑,“我沒死,眼看著又要跟他們作對了,所以馬不停蹄的把我名字加上,指望拿家族大義和孝道來壓我呢!”
徐其容聽這話。心裡一酸,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麼勸。
半天。想起華七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問道:“你不是還有一個妹妹?”
華裕德皺了皺眉:“以後別跟我提起她。”顯然是不耐煩的。
徐其容心裡其實不喜歡華七,剛剛聽說華家把華裕德的名字又加回族譜上了。正有些擔心以後有個不喜歡的小姑要相處。如今見華裕德心裡也不喜歡這個妹妹,不由得鬆了口氣。
到底還是去了花廳,剛到花廳門口,就見一個穿金戴銀的婆子正在說紫竹什麼,紫竹眼眶都紅了。旁邊的小桌子上放著一盤五色茶點,每種顏色的都被咬了一口,然後胡鬧丟在盤子裡面。徐其容看了一眼,不由得皺了皺眉。
華裕德青著臉不肯說話。徐其容只好開口,問道:“不知您是哪家的夫人?沒有聽夫君提起過。”
那婆子這才放過紫竹。然後擱了手裡的茶盞,語氣有些得意:“老奴哪裡是什麼夫人啊,老奴不過是西京城華家的邱媽媽,在華夫人身邊管廚房的。”
管廚房是個肥差,大戶人家在飲食方面更是格外小心,因此,一般派去管廚房的都是當家主母的心腹。也難怪這邱媽媽被華夫人派來送賀禮了。
徐其容冷笑:“原來是華夫人身邊的邱媽媽!邱媽媽到了我們府上,不跟主子打招呼請安,光顧著教訓我們家的丫鬟,茶點啃得跟什麼似的,我們還以為是哪家的夫人呢,可見還是華夫人會調教人,身邊的老媽媽都跟別人家的夫人一樣!”
這話一出來,紫竹就忍不住撲哧一聲,華裕德嘴角也勾了勾,邱媽媽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華裕德心情大好,拉著徐其容的手就坐,心裡想著這就是有老婆的好處,他自持身份,不摻內宅,自然不好跟一個老媽子計較,可有徐十五就不一樣了。
徐其容見了華裕德的態度,心裡有了譜,繼續冷生對邱媽媽道:“邱媽媽愣著做什麼呢?”
邱媽媽這才知道這新奶奶是不好相與的,又不想丟了華夫人的臉,只好起身規規矩矩的行禮。
徐其容等邱媽媽行了禮,讓人起身之後,也不賜座,就讓人這麼站著,跟她說話:“這世道艱難,路上格外艱險,邱媽媽穿金戴銀,平平安安到了晉州,也算是命大。”
邱媽媽瞥了她剛剛坐的椅子好幾眼,見徐其容真的沒有讓她坐下回話的打算,神色就變得有些難看了,聽徐其容這麼說,翻了翻白眼,道:“老奴又不是那傻的,哪裡會在路上這麼招搖。這晉州的首飾跟西京城的頗有些不同,老奴到了晉州之後看了覺得心喜,這才打了兩樣。”
徐其容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再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