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廠長給我，先幫我保管，他說是好東西。＂永樂邊倒車邊說，她讓東恩雨把酒放進副駕駛座前抽屜，然後再拿包煙給她。

＂妳尋完場了？＂東恩雨也自己抽了一根。

＂結束了，不過我還得去個地方。＂永樂刁著煙，吸了一口後深深撥出，弄得整個車裡都是煙霧，東恩雨讓她開窗，她自己才抽了兩口就捻熄了，雖然東恩雨會抽菸，但她喜歡女牌淡煙，而不是永樂這種海外貨，抽起來火藥味特別重。

東恩雨沿路都聽廣播，她望著車外飛逝景像，有些發愣，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永樂叫醒她後，兩人已經停一處巷子口，她領著東恩雨下車，拐進老巷弄裡，有個雙層樓老式建築，寬敞一樓曾經是個鐵工廠，但已經沒有營業，生鏽鐵卷門緊緊封著，二樓則是幾個隔間簡陋出租房，但只有一間有人住。

＂別客氣，就當自己家。＂永樂笑著開啟房門，東恩雨立刻傻了。

屋齡超過五十年，斑駁牆壁有大半沒有粉刷，陳舊木頭髮出陣陣潮溼氣味，簡陋傢俱鄰鄰散散，客廳擺了臺古老電視，椅子也是小沙發，廚房也只有一個流理臺和瓦斯爐，浴室也小得只能站兩個人，沒有臥房隔間，棉被枕頭就堆客廳旁牆角。

好慘……

東恩雨一眼就只浮現這兩個字。

＂歡迎光臨寒舍。＂永樂拉過東恩雨，然後將門關起來。

她說了寒舍，所以這是永樂家。

＂妳住這？＂東恩雨很訝異，尤其當她看見這房子裡連個象樣傢俱也沒有時，她簡直不能相信永樂會住這。她看起來是這麼玩世不恭，喝酒鬧事樣樣精通，而且很會**，也很常出入酒店歡騰，怎麼看都不像能忍受赤貧生活模樣。

＂對阿，這是我家，還喜歡嗎？＂

怎麼可能喜歡！

東恩雨蹙起眉頭，看著永樂從竹籃裡挑出乾淨衣物換上，忍不住道：＂漢哥有這麼多會費，勢力又大，難道他壓榨你們，都不分錢嗎？＂為什麼還會住這麼悲慘地方？

永樂從冰箱拿了瓶啤酒，不以為意道：＂我是拿了不少。＂

＂那妳怎麼還住這種地方？＂東恩雨站原地環顧四周，有種替永樂打抱不平心情。

＂這裡沒有不好，挺清靜。＂永樂蠻喜歡這種環境，當她說話時，廚房窗臺傳來幾聲動靜，像是有東西敲玻璃聲音。

東恩雨走上前看，永樂將窗戶開啟，立刻有五隻貓咪從窗外跳了進來，牠們喵嗚喵嗚叫著，還很熟絡永樂腳邊蹭蹭，像是撒嬌。

＂這些是妳養貓？＂其中有隻白底棕點小貓東恩雨腳邊圍繞，牠們不怕生，而且很親近人樣子。東恩雨蹲下身試圖摸牠，剛開始只敢伸出幾根手指，怕貓會抓她，但那隻小貓看了東恩雨幾眼，居然自己靠上前。

＂是附近野貓，餵了幾次後就經常光顧。＂永樂走到東恩雨身邊，蹲下身拉過幾只介紹，＂白底叫小白，黑底叫小黑，白底圓點叫圓球，黑底花斑叫小花，這隻胖叫小胖。＂

＂名子取得真隨便。＂東恩雨勾起一絲笑容，永樂很沒有取名子天賦。

＂有什麼關係，反正知道叫誰就好了。＂她翻過一隻，揉著牠肚子玩。

東恩雨抬眼凝視永樂。

窗外灑進陽光映得她火焰般秀髮非常溫暖，耳朵上七彩耳環很耀眼，就像是真正彩虹一樣炫目，她與生俱來狂野氣息，讓她每次露出笑容都是這麼有自信，不過東恩雨近發現，永樂笑起來模樣，都帶了點孩子氣，那種調皮天真氣息，很自然流瀉而出，讓她無法討厭，也許她行為舉止很粗魯，可是她不能否認，某些小細節上她很貼心。

她會替她買吃，會洞察她心情，會照顧流浪貓……

永樂不是個壞孩子，但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