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襬上蹭了一層又一層:“不要,我娘不讓我吃糖葫蘆,要是看到我吃糖葫蘆,該揍人了!”
華裕德抬頭跟徐其容對視一眼。見徐其容笑得都直不起腰來了,不由得嘆了口氣。哄道:“你娘騙你的,只吃兩串還是沒問題的。”
“真的嗎?”那小孩子還有些不信,狐疑道,“可是我這個月都已經牙疼三回了,孃親說,要是我再吃糖葫蘆,牙齒都要被蟲子蛀光了!”
華裕德想也不想就道:“蟲子愛吃糖,你不給它吃糖它就要蛀你的牙齒了。”神色一本正經,說得煞有其事,徐其容都驚得瞪大了眼睛。
那小孩子想了想,自家孃親好像確實說過自己牙齒裡面的蟲子愛吃糖的,居然真的就信了華裕德這話,鬆開了抓著華裕德衣襬的手,歡天喜地的擎著糖葫蘆跑去隔壁絲線鋪找自己的孃親去了。
華裕德看著自己的衣襬又皺了皺眉頭。
徐其容終於止住了笑,眼角還帶著些笑意,盈盈上前對華裕德福了福,道:“沒想到會遇到德公,好巧!”
華裕德笑道:“我路過此處,見裁縫鋪裡坐著的人像你,所以過來看看……近日可好?”
徐其容點了點頭,正色道:“之前徐謹行一房的事情,還沒有多謝德公,還有西京城中相幫之情,其容都銘感五內。只是擔心會牽連到德公,所以不敢前去尋了德公道謝,還望德公不要責怪。”
華裕德搖搖頭:“你父親和徐謹平已經跟我道過一次謝了,你也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徐其容抿了抿嘴:“德公對我恩重如山,其容別的事情上幫不到德公,連句道謝的話都不說,豈不是顯得其容有些忘恩負義?”
華裕德失笑:“你倒是禮數週全!”又道,“這段時間忙著安定下來,所以也不曾有時間來看看你們家。聽說你們家的家丁都是活菩薩?”
突然提到那八個壯士的所作所為,徐其容頗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羞赧,正不知道怎麼岔開這個話題,就見戚氏派採榴出來道:“十五小姐,夫人問你這邊好了嗎?裡面看上一個花樣子,覺得你應該會很喜歡,讓婢子來問問,若是說完話了,就進去看一看。”
採榴一邊說,一邊悄悄打量華裕德……是那個一點兒也不輸給陸雁杭的欽差大人啊!
徐其容正要跟華裕德告辭,就聽華裕德問道:“你們待會兒要去嘉陵河那邊嗎?那邊今天有一個賞菊會。”
徐其容也不瞞他,直接點了點頭。華裕德便道:“那你先進去吧,待會兒我去嘉陵河那邊去尋你。”
說完,不等徐其容回話,就轉身快步離開了,一邊走,還一邊低頭看衣襬上的紅色糖漿,顯然是極難忍受。
徐其容只好轉身往裡走,秋濃卻是一把拉住徐其容的袖子,小聲問道:“姑娘等會兒要去見德公嗎?”
徐其容攤了攤手:“你也聽到了,是他要來見我,我去哪裡見他?”
秋濃有些遲疑:“那賞菊會人來人往……”
徐其容敲了秋濃腦袋一下:“自然是要人來人往才好站在一起說話,流觴曲水效仿文人雅士,詩之所至,又是眾目睽睽,對於男女大防要求便不那麼嚴格了。我難不成要在人跡罕至的地方跟他說話?那你豈不是要哭鬧上吊了?”
秋濃這才反應過來,一副沮喪的樣子:“是婢子說錯了。”又道,“到時候十八小姐和十九小姐跟在姑娘身邊怎麼辦?”徐其娥還好,徐其蝶卻是個喜歡黏著徐其容的。很多事情在兩姐妹面前還是不好細說的。
徐其容倒不是很擔心這個,這麼長時間的相識,華裕德不是那種不懂分寸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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