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夫子的這句話打斷了謝慎的思緒,細想時他也說不清父皇教了自己些什麼。
畢竟,如果真的算起來,父皇的確教了他不少東西,但要真的說起來,卻又不知道具體。
「罷了,那就從頭開始學起。若是殿下學過,可以提出。」
「嗯。」
在這裡跟著葉夫子學習的,今日只有一個謝慎,但再過上幾日,還要多上幾個孩子。
太子伴讀如今剛列好名單呈在陛下的桌案上,謝回只草草看了幾眼,具體的還是要等將那些孩子傳入宮中見上一面再說。
葉夫子手中握著一卷書,低頭看坐在那裡非常端正的太子,倒也不覺得如今他這年歲大。
早些年他在祖籍處教書,多的是那些家貧的學生,六七歲送來也不晚。
「今日,我們先來學三字經。」
葉夫子剛轉身,想去將書拿過來,就聽見了身後小太子脆生生的聲音。
「夫子,這個父皇教過我的。」
「哦?那千字文呢?」
「唔,這個父皇也有教過。」
葉夫子也來了興趣,將手中書放下,繼續問道:
「百家姓和論語呢?」
「都教過的。」
在謝慎想跟著父皇練字的時候,父皇讓他寫的就是這些,日子一長也就背了下來。
「可會寫?」
「會的。」
之前葉夫子在教導那些學生時,頭一年入學,這三樣就能教很長時間,倒沒有想過太子都跟陛下先學了。
左右如今學堂裡暫時只有太子一人,所以葉夫轉而想和他說起安朝那個皇帝的事。
「安皇昏庸,每日用膳都要幾十美人相伴。」
「父皇也有說過這個,還讓我不能這樣,幾十個美人相伴,想吃東西我都搶不過他們。」
葉夫子原本想借著這件事,來告訴太子,為君者不可過於奢靡浪費,但聽他話中的內容,仔細想想倒也無錯。
雖說方式不對,但想得到的結果卻相同。
「罷了,陛下還曾跟你說過那些帝王?」
夫子的這個問題,讓謝慎認真想了一會兒。
「好像只有父皇和皇爺爺沒有說過,哦不對,皇爺爺也說過的。」
只不過父皇跟自己提及的皇爺爺,是父皇當時逗鳥時摔了皇爺爺花瓶,皇爺爺拿著鞭子滿宮追著他揍。
父皇經常和自己說,皇爺爺太兇,動不動就要提起鞭子揍他。
還讓謝慎暗自慶幸過,還好他的父皇不愛打人。
「大慶朝為何亡國?」
葉夫子隱約能覺察到,小太子跟自己曾經教過的學生都不同,簡單幾句對話,讓他莫名有一種不該從何處開始教導的想法。
「為君者不聽民意,被貪官欺瞞,害百姓流離失所,日子過不下去舉旗造反。」
謝慎回答夫子問話時搖晃著小腦袋,小奶腔吐字非常清楚,說完後還揚起頭期待的看著夫子。
「夫子,我說的可對?」
「不錯。」
葉夫子回京城,一是為了探望母親,二是為了拜訪舊友。本以為不過是多教一個學生,就也未曾費心準備過。
如今才覺得自己太過草率,對上太子殿下求知的眸子,葉夫子清咳一聲,打算給他講個歷史上的典故。
「末朝的皇帝之子,沉溺煉丹之道……」
說完後,微微停頓一下,本意是激起太子的好奇。
謝慎疑惑的歪了歪頭,看夫子不說話,就接了上去。
「末朝皇五子為太子時,就沉迷煉丹一道,體內丹毒過多,未登基就先駕鶴西去。」
「父皇說,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