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的少年,我輕笑一下。
我看著他的背影遠去。恍惚間腦海中憶起蘭鎮一個叫霍星允的少年,憶起那櫻花樹。可如今都無跡可尋,不知散落在何處。
時隔多年。我離開蘭鎮,拋棄回憶去了松洋島,七年的時光從小學到了高中。從一家四口共一屋簷到如今我的家離析破裂,許多事情變幻無常。那個叫霍星允的男孩,如果他依然生活中蘭鎮,是不是也會像剛剛那個騎賽車戴鴨舌帽的少年相似那樣陽光有生氣,帶著獨屬於他的清朗神情?如果我再遇見他是否還能將他認出來?
我情不自禁地握緊手中堅硬的掛件,順著捉摸下去,觸碰到那被我手心的汗浸漬的金屬質六角形。我用指尖輕輕地緩慢地抹過上面雕刻著的字母——luckly。幸運星。
這是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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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開啟門,屋裡的日光燈灑滿四下。
桌前坐著姨夫和我的姨妹許慕。
“呦,洛吟來啦,我都好久沒見著你了!”姨夫望向出現在門口的我,並無驚訝的表情。只是很熱情地招呼我坐下,把水杯我遞向我面前。許是之前已經知道了我要來的訊息。
潮起潮落,雲捲雲舒【9】
我望著他熱情的種種,有些不自在。說用微弱的聲音說不用像客人一樣對我,我這次常住會帶來許多麻煩。
我和許慕對面坐著,四目相視。她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或者說滿是冷漠的表情。於是我試著自然地笑起來,“小慕,好久不見了!”
她穿著鮮紅色的寬鬆棉衣,卻可以顯現出她像媽媽一樣漂亮的身材。劉海下露出清秀的五官。她是個精緻的姑娘。看我的時候卻始終冷若冰霜,面無表情,有意無意地將目光從我面上移開。那神色中似乎有些不以為然。
客廳裡的燈投射出暗淡的冰涼的光,在我的臉上覆蓋了一層涼涼的霜。
寬大的窗戶開著,冷風從窗外吹進來,撩起我脖子後的發,有一些冷。我尷尬地苦笑。
“小慕,你今天怎麼這麼沒禮貌,這麼久沒見,都還沒和洛吟姐姐打招呼呢,該不會是不記得了吧?”小姨用開玩笑的語氣試著緩和這尷尬的氛圍。
可似乎成效不大。
聞言許慕似乎沒有要妥協的意思。她依舊面無表情,看上去有些冷酷。我在甚至她的眉眼間捕捉到一絲她的厭惡。
她的閉塞強大的氣場兀得讓我有些懼怕。
看來我的擔心不是沒緣由的。
從小就是這樣,可這個姑娘至今依舊沒有辦法喜歡我。
就和簡愷銘一樣,和我所有的兄弟姐妹一樣,從小時候外公外婆和姨媽對我的偏愛開始,她就對我抱有無限的不滿。我早就知曉,可是我沒辦法,我只能竭盡全力地維護我們之間單薄的關係,努力讓她能夠喜歡上我,至少不要那樣厭惡。
我在一旁始終保持著得體的微笑,絲毫不曾減下嘴角的弧度。我一點也不想說“沒關係,她只是還沒有習慣罷了”之類的言辭。我覺得虛偽,那會讓她更加厭惡我。於是我只有機械地微笑著,背叛著我靈魂的微笑。
忍耐和包容。
也許,這是接下來的日子裡,我想安穩地留在這裡所必須學會的東西。
“許慕,”已經改了稱呼,叫了她的全名。言語之中略有惱怒“你沒聽見我和你說的話嗎,快跟洛吟姐姐打招呼啊!”
聞言,許慕忽然不滿一甩手中的筷子。站起來,轉身,怒氣衝衝地回房。小姨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我閉上眼,不願意再看此刻每個人的臉色。心裡顫顫巍巍的,忽然好想逃離。可我管住了自己的腳,牢牢地坐在這裡。儘管眼神仍在不自在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