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沈赫離要和唐水一起到外地出差，臨走前又給華冰清打了一個電話，依然沒有接。

沈赫離特別重視這次的生意，他也打算給華冰清一些時間，索性關了手機，就上了飛往外地的飛機。

三天後，沈赫離一回到A市，直接去了聖康醫院。

來之前，明明打聽到今日是華冰清值班，可是到了她的辦公室卻不見人影。

他又去了威威的病房，房裡只有顧眉，連威威也不見了蹤影。

“媽，威威和冰清呢？”沈赫離問。

顧眉的情緒有些低落，看了兒子一眼，輕聲道，“華醫生帶威威到花園裡散步去了。”

“哦。”沈赫離應了一聲，微微擰眉，問道，“媽，您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話音剛落，顧眉的眼眶卻微微紅潤起來，她背過身子，聲音裡帶著些許哽咽，“沒什麼，你快去找他們吧。”

沈赫離察覺到她聲音裡的異樣，心裡有些不安。

他上前抱了抱顧眉，溫聲道，“媽，我馬上回來。”

說完，他便跑出了病房。

住院部裡的花園有些大，沈赫離一個人找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威威和華冰清的身影。

只見，他們兩個人坐在假山旁地木椅上，假山前有一口池塘，如今六月，池塘裡的蓮花開得很美。

遠遠望去，華冰清的臉色不太好，她一個人盯著池中的蓮花，愣愣失神。

而威威似乎發現阿姨心情不好，他乖乖地坐在華冰清的身旁，沒有說話，只是用兩隻小手，輕輕抱住她的一隻手。

看見他們二人還好好地出現在他面前，沈赫離微微鬆了一口氣後，慢慢走了過去。

“爸爸！”

威威最先看到沈赫離，激動地大喊了一聲。

沈赫離上前將威威抱在懷裡，又挨著華冰清的身旁坐下，問，“怎麼在這裡發呆？”

華冰清眸色微動，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

沈赫離一手抱著威威，另一隻手橫過華冰清的後背，將她的身子輕輕攬在懷裡。

這一次，她非但沒有掙扎，還將腦袋輕輕靠在他的肩頭。

沈赫離心下一愣，起初心裡是喜悅的，但很快又充滿了擔憂。

他的手輕輕摩挲著華冰清的手臂，輕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可以跟我說說嗎？”

等了許久，華冰清終開了口，“赫離，我覺得好累，好想找個地方歇一歇。”

“累了，就靠在我的懷裡歇息，我永遠都為你留著。”

沈赫離的聲音溫柔低緩，威威靠在他的身上，也是乖巧得不行。

華冰清也微微閉上眼睛，緩緩說道，“以前我以為做了醫生就可以救死扶傷，挽救很多人的性命，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也有的性命是我無法挽救的，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

話音未落，一滴淚珠已滑落在她的臉頰。

威威見了，急忙用自己的小肉手去擦。

華冰清睜開雙眼，瞧著威威的動作，唇角微微上揚。

“阿姨。”威威看著她又哭又笑，皺著眉頭糯糯喊了她一聲。

華冰清伸手將威威抱在懷裡，用臉輕輕蹭了蹭他的小腦袋。

有時候她也會埋怨命運，為什麼這麼可愛的孩子要患上這樣可怕的病？

沈赫離將他們一起抱在懷裡，慢慢消化著華冰清的話。

良久，良久，他終於開口道，“這次威威的手術，由林醫生主刀吧。”

其實聽了她的話，沈赫離也大概猜到這些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必是有病人沒有撐不下去了，在治療的過程中就去了。

他雖然不能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