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裳氣頭上,聽他“應該的”,頓時飛起一腳,作勢就要踹出去。突然,嗖的一下,一道迅如閃電般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輕而易舉的捏住了她的小腳,狠狠地瞪著她道:“好好說話,別動粗!”
“跟他們……我不要!”荊裳委屈的看著男人,滑溜溜的烏黑大眼睛中,霧水濛濛。在這兒,她只有一個楚銘可以信任,就連小鶴,因為才剛認識,不能跟楚銘比。可是,楚銘卻好像並不幫自己,而是站在龍太子這一邊的。
這讓她很是受傷,很是委屈。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在跟自己作對一樣,心頭一陣酸楚鋪天蓋地席捲全身。她單手捂著眼睛,奮力往酒店外頭跑了出去。
“小裳!”遠遠望著荊裳抽泣著跑了開去,小鶴很是心疼,走到楚銘面前。認真的道:“楚天師。剛才小裳跟我說了很多,卻三句不離‘大刀哥’。可想,在她心中,你的地位是佔據了多麼大。我是女人。我能瞭解小裳的心情,我可以告訴你,你在小裳的心裡,至少佔據了90%的世界,她最信任的人是你。我想。我也大概知道這兩位是小裳的誰了,但是,目前看來,也只有楚天師才有能力,將小裳追回來。”
“女兒小鎮的安危還沒解除,若是小裳到處亂跑,恐怕凶多吉少。”
聽了小鶴的話,呂小娘跟龍太子也是點頭贊同,呂小娘微微屈身。心痛的道:“天師,拜託了!”
龍太子走上前來,抓住了楚銘的兩個手掌,用力一握,滿臉堅毅的道:“這一次。又要拜託你了,天師大人。”
場面氣氛很是悲壯,好像在為即將赴死去的壯士送行似的,弄得楚銘哭笑不得。擺手道:“行了,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說完。向酒店內看到龍太子真實身份的一些客人,每人給了一張失憶符,然後才轉身往酒店外面走了出去。
遠遠望著男人離開,龍太子跟呂小娘二人手握手,連指甲都陷入肉中去了,他們似乎都沒有發覺。心細的小鶴,卻都看在眼裡,心中的猜測,更加篤定了幾分。
***
卻說荊裳離開酒店後,一路向西跑,兩個玉肩無節奏的上下聳動著,顯然她在邊跑邊哭,梨花帶雨的模樣,當真惹人憐愛。便是連街頭的路人甲乙丙丁,也都看得就要跑過去攔住她,然後說一些“妹紙,誰欺負你了,讓大叔給你教訓去”之類的話。
但是——
荊裳沒有去理會外面的一切,一個勁的向西面跑。也不知跑了有多久,終於,跑累了,走不動了,她拖著沉重而疲憊的身軀,慢慢地走入附近的無人弄堂中。
“嗚嗚嗚……”才走了沒幾步,荊裳便是蹲在地上,兩手枕在膝蓋上,將腦袋埋入兩腿間,忍了許久的哭意,終於禁不住哭了起來。
天邊,柔風徐徐,陽光明媚。溫馴的光芒,灑落在地面上,那兀自躲在弄堂中的女孩身上,彷彿也在此刻,為這個彷徨無助的小女孩,感到陣陣無奈。
“何苦呢。”若虛若無,如同虛影般的小龍女,從荊裳體內竄了出來,也同樣蹲伏在她的面前,靜幽幽地看著她,寬慰道:“沒有人會真正珍惜你,沒有人會真正憐愛你,便是有,也是有意圖的。唯有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信任。不要再相信他們了,讓自己的信念只屬於你自己一個人的,自己的人生自己把握,你說對不對?”
聽著小龍女話,句句刺入自己的心扉,好像跟自己感同深受一般。荊裳沒有說話,而是一頭撲在了小龍女肩頭上,嚎啕大哭不已。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看,連你最信任的大刀哥,都站在那對夫妻那邊,也不幫你。如果他重視你,那麼,他一定會追過來。”
“但是,他沒有。”小龍女嘴角挑著冷意,冷冷道:“沒有一個誰,是可以信任的,我們只有靠自己,信任自己。——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