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像颱風,在氣壓下降的時候,就向四面八方發揮威力。但在男人身上就不太可能發生同樣的風暴效果。一個男人憤怒時,開始好像很厲害,但是在構成颱風之前,常常是吹到海上去了,因此餘威的級別是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的。
林一顰的醋威延遲到這個時候,實在受不了嘲笑的刺激,於是她如水蓮花般抬頭溫柔一笑,輕輕的道:
“韋韋,我本來不想問你,不過你都笑成這樣了,還是解釋一下吧,我會聽你說的……不然……”
然後如川劇變臉般嗖然變色,化身為周身散發著洶湧風暴的母夜叉,兇霸霸惡狠狠的低聲吼道:
“不然老子就休了你!!!”
韋韋什麼也不說,直笑的前仰後合,眯眯眼活像只偷到了雞的狐狸,對她上掐下踩的家庭暴力樂而受之。一個踩一個退,兩個人在院中跳了一曲硝煙滾滾的探戈,連那老道都忍不住搖頭微笑,摸著鬍子勸道:
“呵呵,年輕人火氣就是大,別生氣啦,我猜他看的不是人,是裙子,對不對?”前一句是安慰林一顰,最後這句話是問韋一笑了。
韋韋這才收了調侃的笑容,跳到小林同學身後,跟順毛一樣摸摸她的卷卷頭道:
“是啊是啊,嘻嘻,小的真的沒二心,所以爺就饒了咱吧~”
林一顰成吉思汗,這一老一少兩個人什麼時候這麼默契了?況且看裙子跟看人有什麼區別?這傢伙也是為老不尊……正腹誹中,韋一笑終於肯開口解釋:
“武林中有個善追蹤暗殺的女人,誰也不知道她姓名長相,只知道她不是中原人,殺人時必穿系鈴長裙,人送外號‘午夜兇鈴’。這個百里緋來歷詭異,明顯會武功,又穿著這奇怪的裙子,我才多瞧了兩眼。這樣你就不會生氣了吧~”
林小仙蹲在院角畫圈,鬱悶的黑霧漂浮在方圓一丈。吃醋居然吃到了貞子頭上,真的會讓人尷尬到地底。
韋一笑和那老道低聲討論了一下百里緋的身份,但以他二人的閱歷也均無頭緒可循。何況這時還指望她治病救人,無論是不是‘午夜兇鈴’,都不能貿然驚動。韋一笑發了張“此人危險,禁止飼餵挑釁”的牌子給林一顰,不許她靠近百里緋。
這小院只住著百里緋一個人和幾百條蛇,空屋子不少,眾人就住了下來。根據周顛慘痛的前車之鑑,儘量不碰她那些瓶瓶罐罐。
明教及明教家屬眾早已猜到了老道身份,畢竟武學修為深不可測幾可震古爍今,還曾經在神農架修行過的老道士,世上除了張三丰也不會有第二個。但相安無事之餘雙方也並沒多接觸,畢竟政治身份不同,說的清楚也沒意思。
幾天相處下來,眾人均發現張三丰胸懷曠達,詼諧幽默,雖然身為武林神話人物,卻沒一絲“神性”,張真人人如其名,是一個喜歡小孩兒、真實可親的老人。他對“正邪”二字,自然有一番與世俗不同的見解。因此雖身為“嫉惡如仇,見邪必誅”六大派領袖人物,也並不在意韋一笑等人的明教身份。
這天早晨,林一顰起來洗漱完畢,開始在院中做第九套廣播體操。自從她冬天受傷生病,體質就大不如前,常常發燒感冒小病不斷。韋一笑見過小林同學無聊時做的這套操後,就要求她天天必修,還要嚴格的劃卡考勤。林一顰感嘆穿越到武俠世界居然還有擺脫不掉的早操和體育老師,幸虧韋一笑沒強迫她學什麼防身武功(這是因為你學也學不會,人家不想白費功夫)。
張三丰抱著小利亨到院中散步,他天天服用百里緋給的藥,這時蛇毒已經被控制住,雖然還是不能動彈,但起碼能張口吃飯喝水了。張三丰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小林的廣播體操,笑著問道:
“這不是武功吧,可是強身健體的氣功?”
林一顰想了想,覺得這個說法還是挺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