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莊觀一戰那些絕望的面孔,似乎想起了當年五莊觀前皇天那雙絕望的眼睛。當年的皇天已經成了三皇五帝一樣尊貴的存在,當年那個絕望的女孩,一去不復返了。那別的族人無數雙絕望的眼睛,準確地說,華夏兒女無雙絕望眼睛,又能盼望到什麼呢?是憐憫?是施捨?還是無數冷漠的眼光?
那百年之亂,幾千萬死掉的怨靈,就是該死的?甚至更可恥的,最後名義上戰勝了,卻不能得到一分錢戰爭賠款。這還不止,那些無數死於虐殺的人,就是該死的?那些孕婦,小孩,老人,都是該死的?
他們不該死,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站出來為他們說話。在大談和平,大談友誼的今天,他們的死亡,已經被不計其數的人選擇性遺忘,沒有人可憐他們,甚至絕大多數人不去追悼他們,難道國人都認為,他們是該死的嗎?
其實,這些冤魂,或許他們要的只是一個道歉。但是那個所謂偉大的國家,那個所謂一衣帶水睦鄰友好的鄰居,到現在不承認那場戰爭,還捏造事實,推卸責任。
周成一閉上眼睛,眼前就閃過南京那幾十萬冤魂,就想起了旅順那被屠城的悲劇,想起了無數士兵前赴後繼,戰死無怨。但卻沒有人緬懷他們,都在大談特談忘記過去,攜手未來。
攜手個屁。歷史都是在反覆中前進,一個忘掉歷史的民族,等於是在服藥慢性自殺。你今天為他們唱頌歌,也許明天就輪到你被他們一刺刀撂倒。你今天追捧他們的商品,而那家工廠明天就能改成軍工廠,用你提供的利潤,造一支槍,一顆子彈。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中國低調太久了,甚至連民眾都迷茫太久了。越戰沒有喚醒人們,無數次外交事件沒有喚醒人們,釣魚島被搶,南沙西沙被佔沒有喚醒人們,南聯盟使館被炸沒有喚醒人們,九八年的印尼大屠殺華人事件還是沒有喚醒人們。
周成見過一個墓誌銘: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我不是共產主義者,我不說話;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我不是猶太人,我不說話;此後他們追殺工會成員,我不是工會成員,我繼續不說話;再後來他們追殺天主教徒,我不是天主教徒,我還是不說話;最後,他們奔我而來,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
周成不禁暗暗捏緊了拳頭,只要自己周成沒有大道從這個世上抹去,那麼就一定要讓華夏民族變強,強到沒有人敢來侮辱她。自己是聖人又能怎麼樣?誰規定聖人就一定要做一個忘本的王八蛋?正因為我是聖人,雖然現在沒有舉手抬足間毀天滅地的能力,我才要做一切我想做的事,讓自己活得自在,逍遙,滿足。
學生們都愣愣地看著那個定定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望著夜空的老師,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站得近的學生,能透過昏暗的燈光,看到周成眼裡閃爍著精光,不由退了一步。
“嘎!嘎!”屋子裡殺鴨子,殺雞的聲音喚醒了周成。
“大道之路,也靠頓悟啊!”周成感覺自己已經完全進入了返虛初期,道行更是有了一種微妙的變化,透過元神中那隱約的鴻鈞禁制,周成能感覺到那些道,變得無比的清晰。或許今天的頓悟會是一個很好的開端。一邊是最平凡的凡人生活,甚至是自己都非常熟悉的現代生活,一邊卻是自己這個修道之人,有些怪怪的同時,卻讓周成知道,自己要走的路,絕不和別人一般。
周成笑了笑,大手一揮,說道:
“同學們,會燒火的進去幫忙燒火。其他人去搭帳篷!老師已經決定了,會讓你們有一個驚喜的!”
說完,周成自己便袖子一捋,進去幫著牛大爺擺弄那隻鴨子去了,拔毛剝肚。
“老師。您,您不用做了,多不好!”牛大爺怕雞鴨身上的毛弄髒這位有學問的大學老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周成搖了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