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我就坐在不遠的地方看著他,那種感覺,就像坐在操場邊上的女生傾慕地看著自己喜歡的男生打籃球似的。那個男生不苟言笑,神情非常專注。如果他撩起背心擦一下汗,散發出的青春荷爾蒙味道就要讓女生的心跳漏掉四拍八拍十六拍三十二拍。
我在校園裡從來沒正眼看過那些男生,現在算是補上了。
這期間,除了參加葬禮,我什麼事也沒有做,我是個傷員。其實我的傷是很嚴重的,不過非常神奇,我好轉得很快,甚至沒怎麼感覺到疼。
我們雖然是草寇,白事比普通群眾家做得簡單一些,省略了不少繁瑣的規矩,可基本的流程還是遵守的。給逝者沐浴化妝,穿壽衣,燒香化紙,殺雞引魂,貼紙報喪,停柩三天,孝子孝女披麻戴孝,在靈前悲傷地慟哭。
慟哭的只有我們女人。聶秋遠他們作為江湖好男兒,就算心中再如何痛苦,也該是有淚不輕彈的。我哭得很傷心,眼淚啪噠啪噠地往下掉。我曾經自己對著鏡子練習過,這個身體的美貌令我很滿意,這一哭,整個兒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得忒有女人味兒了。哭到“無力”的時候,連聶秋遠都過來扶了我兩把。
他臉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是個相當深藏不露的傢伙。
這期間幽夜公子倒是來看了我一次(作者菌:估計是實在受不了了)。我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著的時候,他就著月光,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的床頭。
“那不是你爹吧!”他性感的腹語帶著一絲嘲諷,“那你也能哭成這樣,真是假得可以!”
“關你屁事!”我粗魯地回答。這人明顯就在暗中窺伺著寨子的一切,難不成這寨子裡有什麼寶貝是他覬覦的?不過只要他不偷聶秋遠的東西,就跟我沒有關係。
“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他一邊問,一邊敲了敲我的腦殼,被我一把掌拍飛了他的手。我感覺他這個動作有成為習慣的趨勢,讓我很不耐煩。
“來追心上人!”我直白地說。不知咋的,我覺得有個人分擔下心事也不壞。這個人雖然有點神經,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沒有什麼危險。
“哦?”他的臉上掛上了曖。昧的笑意,“誰呀!”
“反正不是你。”我說。這個話題又讓我想起那倒黴催的兄妹關係了,所以我用被子蒙上了頭,不再理他。
也可能,幽夜公子真是我命中的福星。就在他挑起了這個話題的第二天,我就遇到了這一世的第一件大喜事。這喜事是如此之大,足以讓我少奮鬥一輩子。
第二天是我那位爹出殯的日子。
我穿了一身素白的裙子,雲鬢散落,呼天搶地地哭倒在“爹爹”的靈前。
我是沒有了記憶的,其實連誰是我爹都記不起來了。我哭得如此悲痛欲絕,除了那個暗中旁觀的幽夜公子,倒是誰也沒覺得不妥。看來這位爹應該是很疼我的,想到這一點,我還真的有點傷感了。
弔喪哭屍之後,逝者歸大屋,也就是收屍入棺,接著就是唱喪禮。葬禮的男主持就是寨子裡的人,他忽然神秘莫測地走到我面前,將一塊帕子遞到我的手中,低聲說道:“葉小姐,節哀。”
我大吃一驚,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他,怎麼知道我姓葉!
我仔細地打量著他,他的長相非常普通,臉上的神情有一點悲傷。我拼命地搜刮著前世的記憶,我葉真真不過是個大學生,社會關係一點兒也不復雜,認識的人並不多。對於這個人,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再一轉念,我的腦中一群神獸呼嘯而過。穿越過來,我的腦子是短路了嗎?既然認識我,那就是前世的熟人,他一定也是穿越過來的,所以,現在一定也是借了別人的軀殼。我怎麼可能憑長相認出他呢?!
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