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判斷——這女孩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不過路人們流露出的同情目光並不影響龜行中的忐忑女子,她依然和身側空無一人的空氣交談,不休的喃念可見其緊張。
或許旁人認為她病得不輕,但實際上,她確實和某位美麗、聰穎的“隱形人”,並肩而行,只是除了彼此,沒人能瞧得見其形影。
在女子後側還有個隱形的冰人,正努力灌輸她一些基本資料,那是有關長虹企業的創始理念,希望她多少長進些能吸收到小小腦袋中,別丟大夥的臉。
至少也得像話些,不致一擊就倒,叫人笑話是草包一個還敢來應考。
不過,話雖如此,還是隻有一句話奉送——不強求,盡力就好。
反正她一定考不取,姐妹們彼此早有默契,只要她做做樣子就好,當是來觀光大企業的正常運作,看看別人怎麼對答如流,檢討自身的缺失—一如果改得了笨變天才的話。
“你可以考慮放棄,我們不勉強。”遊戲嘛,不用認真。
“你量力而為。”兩道淡淡的聲音輕揚,但是無人聽聞。
“夕夢、越雋,你們說得越多,我腦中越是一片空白,根本記不住。”一大堆文字脹在腦袋,卻沒一字是親切的。
從小笨到大的沙悅寶緊張得手心直冒汗,她曉得自己做不好一件事是正常,能被錄取才是這個企業的末日,她根本不是做秘書的料。
雖然之前在女巫俱樂部裡信誓旦旦,然而一走入人群就信心全失,她真的很害怕。
尤其是姐妹們一再希望她打退堂鼓,相對地加深她某種程度的畏懼感,邁開的腳步躊躇不前,連女巫秘方都不管用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的神智絕對不清楚。
她真是女巫的恥辱呀!不是老背不牢咒語,便是學過即忘,指上使得正靈巧,一分心就落個糟糕,除了幾個常用簡易的法術能上手外,其餘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讓人頻頻嘆氣地想剖開她的腦研究,順便倒些長智慧的女巫水,看能不能補救補救。
她不是不用心,而是無法一心兩用。
每當莎賓娜奶奶傳授一種新法術時,專心的她總是第一個學會,而且一試即成,只是事不過二,太過興奮後就忘個精光,又得重新學起。
在她的腦海中有無數個咒法及黑魔術的召喚詞在浮動,唯一的困擾是為何所用,她只記得咒語,卻搭不上該用於何處。
有回她要替一隻流浪貓治斷腿,結果竟把它變成跛狗,當場的咆哮著對街的寵物鼠,差點引來一場小浩劫,幸好越雋及時趕至才得以化解,還諸一隻健康的小花貓而未惹人非議。
還有一次,她正欲搭救一位險遭車輪輾斃的老奶奶,幾句熟悉的咒語一出,死傷的人反而更多,因為造成連環大車禍。
她是很認真的想要當個出色女巫,但是老天不賞臉,她都快氣餒,還懷疑起自己的女巫體質是否沾到太多的光明面,所以黑暗之神不肯降臨。
“寶寶,咱們不如打道回府,說不定博兒已經後悔了。”她八成蹲在那家新開幕的蛋糕店大啖蛋糕。
不是不看好博兒,而是她的胖並非沒有理由。
沙悅寶冀望的亮了眼,“越雋,你用花佔算出博兒失敗了嗎?”
“你在詛咒她。”冰冰涼涼的聲音由素有“冰山女巫”的沙夕夢發出。
“人家……人家才沒有呢!我想越雋那麼聰明,應該八九不離十。”如果博兒失敗了,她才有藉口說回家。
“沒志氣,就當是來玩玩,我們都走到人家的大門口了。”原本要勸退的沙越雋反過來鼓勵她。
為了陪笨寶寶來考個小秘書噹噹,她和同樣不放心的夕夢絞盡腦汁護盤,全力地擠些比靈魂還輕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