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方劭康的車子一駛入花園的大門,待在二樓房裡的她就聽到了,她發覺自己竟有些控制不住的臉紅心跳,彷彿是對這一刻的到來已期待很久,有種飛奔下樓的衝動。
雖然在得知駱齊車禍住院的事後,讓她更堅定實現原計劃的決心,但她也無法否認自己對方劭康有種越來越說不明白、越來越矛盾的曖昧情愫。可能是因為今天早上那個突如其來的吻吧!那對方劭康來說或許只是臨時起意而不具任何意義,但對她來說,卻是自己生命中難以忘懷的第一次。
不是有位作家曾經說過:佔有一個女人的初吻,就等於是佔有一個女人永遠的回憶嗎?
一定是因為這樣,所以自己才會有這些奇怪的轉變;也一定是因為這樣,所以自己才會覺得眼前的方劭康說話更顯低沉而富有磁性,眼神中也充滿著深邃的情意與甜蜜。夏天天不斷地替自己脫序的思緒找理由。
這次沒有方雲生在場,但方劭康依舊紳士十足地執起夏天天細白的手親吻了一下,頓時,彷彿有股熱流迅速地流竄過夏天天的全身,這讓她想起了早上曾有的親密接觸,禁不住渾身輕顫。
方劭康察覺她的反應,戲謔地一笑,挽起她的手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餐廳的燈並未點亮,只燃起珊瑚狀的蠟燭臺,配合著張媽今天特意準備的法國菜,當然,葡萄酒是不可少的,早已橫陳一旁靜待品嚐。
夏天天覺得有些暈眩,靜藍的夜色透過玻璃屋頂流瀉一地,空氣中瀰漫著動人的氛圍,容易讓人誤陷在濃情蜜意的假象之中。但明知如此,夏天天心底仍然響起一道細微的聲音——
就這樣陷入吧,不要掙扎,即使他再壞,仍是你在現實生活中再也遇不到的白馬王子啊!既然一定要作戲,那為什麼不徹底的放鬆自己好好享受這一切吧?起碼當一切都落幕時,你還可以擁有這短暫的回憶。
夏天天覺得自己正被深深地催眠著。
“田甜,為今晚的你乾杯。”
方劭康正溫柔地向夏天天舉杯,令她有種未飲先醉的微醺感。夏天天舉杯回敬,一陣酒香撲鼻而來。“好好喝喔,我從沒喝過這麼好喝的葡萄酒。”夏天天驚歎著。
“當然囉,這可是爺爺珍藏多年的好酒,八二年的貝特律酒堡是葡萄酒中的極品,就連大飯店的酒窖都不見得能有榮幸收藏得到,看來爺爺真的很喜歡你,竟然會自動送上門來。”方劭康笑著說道。
原來張媽之前已打電話告訴方劭康老太爺特地吩咐張師傅親自送酒來,還指定她今晚一定得弄桌拿手的法國菜來製造浪漫,但對於自己通風報信今早的事卻略過不提。看來爺爺似乎還不死心,努力地想措合自己和田甜,方劭康在心底一笑。
這就難怪了!夏天天恍然大悟。
她一向不碰酒,除了為慶祝庭江比稿成功時,兩人會高高興興地在街口的便利商店買兩瓶一九九的香檳假裝附庸風雅一番外。可能是價格便宜的關係,那些香檳喝起來淡而無味,讓她對酒更是沒有好感。
但今天這瓶葡萄酒喝起來卻十分清滑順喉,香甜的口感更是讓人再三回味,羊毛果然出在羊身上,價錢不同凡響,喝起來也的確不同凡響。夏天天再次見識到有錢人家的高階享受。
“這麼珍貴的酒卻讓我這麼不懂酒的人喝,那不是太糟蹋了嗎?”夏天天打從心底感到可惜。她看過一個日本介紹品酒的電視節目,從主持人到特別來賓,每個人喝了一口酒後,都可以熱淚盈眶地發表一大串感人肺腑的品酒感言。不像自己,除了“好喝”、“真是太好喝”之外,便再也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詞。
“怎麼會?爺爺常說每一瓶酒都有它命中註定的主人,爺爺既然肯割愛,就代表他覺得你是最適合這瓶酒的主人,一點也不算是糟蹋。”方劭康又為夏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