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律才道:“以你的修為,要想擊敗個千魔使是不可能的。但有你大師父在,要贏那百魔長,不就是一天的事嗎。”
九嬰也是大奇,梅真的修為在罡氣境中期,而那百魔長差不多是隨心境修為,就算沒有冰獸相助,要想打贏還真是不易。
卻見潑律才已一招一式慢慢給梅真講授。潑律才是武學大家,剛才看得幾眼二人的過招,已對二人各自的優劣看得一清二楚。
梅真的功力較弱,但身法靈活,再加上兵器有其獨到之處,經潑律才一點撥,優勢便現了出來。九嬰起初覺得潑律才所教的並不是武技正道,純為了一時痛快,這樣練出的武技並不能對所有格鬥有用。但慢慢地,他發現梅真和潑律才都是全神貫注,果然是“好之者不如樂之者”,便也加入了他們的討論。
潑律才將梅真的優劣梳理了一下,總結出他要以快打慢的戰術,攻擊的主要方向集中在假想敵的最軟弱部分,包括冰獸的眼睛、百魔長的臉部、頸部和四肢無甲覆蓋處。同時又教授了梅真一些簡單的氣息運轉法,將託氣、聚氣、提氣與他的身法結合。雖說是非系統地訓練,但於一日之內,梅真的武技判若兩人。
梅真照潑律才所教演練了一遍,九嬰見他飛帶旋舞,眼花繚亂中殺機暗藏,暗暗欽佩潑律才的武技修為,心中又想,若有羅藍兒在此,梅真的進步應該更大。他借花獻佛,根據羅藍兒從前教他的一些要領,隨口糾正了梅真身法中的不足。
潑律才經九嬰提醒,興致越來越濃,三人研習了一天一夜,終於讓梅真自成了一路帶法。雖仍有不足,但梅真功力所限,目前也只能如此。
梅真經這一日,自覺信心滿滿,便央求潑律才把那百魔長“擰”出來。
這下可讓潑律才犯了難,他只是為了安慰梅真隨口一說。這裡接近玉西真所居的雪域王帳,正是北冥駐軍密集之地,駐地又隨時都在遷徙,梅真放獸的那個軍營早已遷走。再要找到那個百魔使,談何容易。但他哪拗得過梅真,只好答應去找,於是三人沿雪域左近的軍營一路尋訪。
第三日,三人行到雪域西面,前方正有一所軍營,規模較之前所見為大。九嬰早就有心想看看北冥軍的情況,見這個軍營大帳蓬數百頂,旌旗密集,便一定要和潑律才一起走近看看。梅真自不肯一人留在遠處,三人便一齊來到軍營附近。
九嬰發現這軍營的巡邏、崗哨格外齊整,更沒有軍士大聲喧譁,與沿途所見頗有不同。他心中稱讚,不知此處領軍是誰,偌大一個數千人的軍營治得井然有序。
三人在營門附近轉了幾圈,連個亂走的軍士都碰不上,正沒奈何處,一騎軍士策獸趕來,口中叫道:“潑老英雄,留步!”
九嬰等人聞聲止步,那小軍跳下獸背,向潑律才作揖道:“聽聞潑老英雄在這附近出現,大魔將已備下水酒,萬望老英雄和二位賞臉!”
潑律才哈哈一笑,問道:“這個營是哪個小子帶的?倒知道孝敬。”
那小軍應道:“我等是大魔將胥將靡下。”
潑律才道:“他這份情我領了,也記住了。我受不了這些個應酬,你回去稟一聲就好了。”
他轉身欲走,那小軍扔了鞭子,一拜到地,道:“大魔將吩咐了,若是請不到老英雄,讓我提頭去見。”
潑律才一聽,道:“哪有這種事?為一點小事就要殺人頭的?”再一看那小軍在地上伏著不起,肩頭顫動,確是十分害怕。
九嬰此時激起興趣,直想見見這個胥將是何等人物,便對潑律才道:“何必讓他為難,我們去吃一頓就是了。”這幾日行走在這附近,過往軍卒都沒有盤問過他,九嬰初入北冥時的心虛早已消去。
潑律才想想,道:“那你去和你們的大魔將說一聲,我不喜歡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