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詩?”雪兒靈音大笑,俏聲反問:“難道大人聽不出,這是一句反詩嗎?”
聽到前方雪如此回話,督府的手已顫抖,京府的冷汗直流。
燕簫梅卻視而不見,赫然起身,怒指雪兒:“大膽前方雪!這明明是一句情詩,你偏偏要說成是反詩,難道是想誣陷哪位朝廷命官嗎?”
“我誣陷?”雪兒似乎動怒,纖眉緊蹙:“兩句詩的句首為黃潮二字,意喻朝廷要黃,黃葉為秋,秋戀春花,是說心繫前朝,潮汐始於月下,是暗喻朝廷黑暗,這就是反詩!”
所有人都聽到了前方雪的言辭,有人暗笑,能將這種句子屈解成反詩,前方雪也真是個人才。
雲端裡的皇上與宮娥也聽到了前方雪的詩解。
宮娥俏音笑問:“皇上,你覺得這是反詩嗎?”
皇上長嘆苦笑:“這女子雖然生得漂亮,畢竟只是江湖野人,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這兩句歪解,好好一句情詞,卻偏說是反詩。”
另一位宮娥怨了同伴一句:“多有意思的案子啊,咱們好好的觀審吧,別再拖著皇上說話了。”
“前方雪!”聽了雪兒的辯詞,燕簫梅怒不可扼,破音大吼:“你歪解情詩,究竟是要栽贓給誰!”
“你錯了!”雪兒氣勢貫天,星眸含淚:“十六年前,早有人如此解過這句,並將寫詩的人滿門抄斬,你若是要問栽贓之罪,該問十六年前的審案人!”
“大人。”京府怕燕簫梅再問下去,急忙拉了拉燕簫梅的衣袖,低下聲頭:“我們不必重查舊案,只問前方雪的殺官大罪吧。”
“京府大人你熱嗎?”燕簫梅斜了他一眼,奇怪的問:“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一直在流汗?”
京府大人剛要回話,燕簫梅又拍響了驚堂木,喝指前方雪:“空口無憑,你既然敢說有此案,你能指出是誰審的這件案子嗎?”
“往你的左手邊看,是當年此案的審官。”雪兒隱去淚光,滿眼恨意:“往你的右手邊看,是當年此案的師爺。”
“被問滿門抄斬的苦主是誰!”燕簫梅緊緊逼問。
“時任京府的錢大人!”雪兒有問必答。
問聲落定,眾人譁然,沒想到今日之公審,盡然是案中案。
“督府!京府!”燕簫梅兩聲吼,喝問左右兩位官員:“你們明明白白的和本官說一句,這句不是反詩,也沒有這樁案子,好讓前方雪閉上栽贓之口!”
督府與京府抹去額頂冷汗,心裡一塊石頭落地,到底是官官相護,總督監大人遞出了暗語。
“總督監大人明察秋毫,這句怎麼可能是反詩,也確實沒有這件案子,此事完全是前方雪的誣告……”
“督監府案查司何在?”燕簫梅破聲喝問。
堂下立即有人應聲:“下官在。”
案查司手裡管著所有案宗卷文,此時竟然出現在公審大堂上。
“將十六年前的反詩案宗逞上來!”燕簫梅的胸膛起伏,眼睛裡幾乎冒火。
案查司不敢有半句廢話,立即將提前準備好的案宗遞到燕簫梅的手裡。
燕簫梅手攥案宗,恨恨的看向左右兩人,怒喝一聲:“督府!京府!你們誰來讀讀十六前年的這樁反詩案!”
督府與京府面目慘白,有卷宗在手,鐵證如山。
不必多想,心裡已經明白,今日擺出如此大的陣勢,並不是為前方雪擺的,而是我們倆擺的。
督府與京府走出龍虎案,跪在燕簫梅的眼下,苦苦哀求:“大人,此事有蹊蹺,不可聽前方雪的一面之詞呀!”
“十六年前,因為一句情詞,錢大人一家被殺,他今天該聽誰的供詞!”燕簫梅虎目瞪裂,崩出眼淚。
“大內府!”燕簫梅淚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