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還在熱鬥著,你哪來這等的閒情周致?招子放亮點掠陣才是正經!”
展履塵笑道:“我早已練就古井不波之性,凝穩渾固之氣了,鬧市若深山,墟集中自似置身古剎,老二,這一點你火候就差。”
怔了怔,田壽長道:“少給我來這一套,我可不愛聽你那些陳腔濫調!”
搖搖頭,展履塵道:“你是年紀越大,越往倒活了。”
眼珠子一翻,田壽長不服氣的道:“訓起我來啦?老鬼,你還是準備著等下怎麼向我解釋你貽誤軍機的紕漏吧,我非叫你好看不可!”
笑了笑,展履塵道:“你會失望的。”
田壽長悻然道:“那卻要你說得巧才行!”
這時,注視鬥場的衛浪雲忽然低促的道:“大叔,二叔,看樣子就要分勝負一一”展履塵和田壽長二人聞言之下,顧不得再爭執,急忙將目光投向前面,只見“四瞳叟’鮑子言臉色泛青,氣喘吁吁,“鬼頭拐”揮舞掃掠業已左支右絀,顯出了遲滯艱辛之狀,但是,他的神情卻相反的越變越猙獰,越來越暴戾,更帶著幾分獸性的瘋狂與悍野——人在這種景況下有了這種表情,便只有一個解釋,準備孤注一擲豁出命去了。
“無相刃”厲寒仍然是一慣的沉穩和冷漠,動作如電,刀隱刀現恍似流光掠影,倏指倏收,樊翼升同卜興的攻擊也逐漸的兇猛,但是,看得出他們兩人雖在有利的形勢下,卻依舊十分謹慎!
風聲迴旋,人形暴映——
鮑子言手拄“鬼頭拐”,“霍”聲一轉彈飛,斜刺裡,一面硃紅閃亮的羅網猝而罩向了厲寒,幾乎不分先後,彈飛出去的鮑子言揮起九十九拐劈向了那一邊的襲勇傑和上官保!不錯,這又是“三羊山”獨擅的“交叉閃擊術”——撒網的人是“白鶴”官晴,他自有利於己的位置突然出手,橫裡攻擊鮑子言的對手,卻要把自己的對手讓給了鮑子言,二人動作疾速,默契極佳,且施展出人意表,十分怪異突兀,紅網才現,已罩到了厲寒頭頂!
情況的變化有如電光石火——
樊翼升和卜興暴叱一聲,兩人左掌倏然忽擊,兩條人影便齊齊彈翻向後,厲寒非但不閃不避,反而一個飛躍衝進網中,就像是他一時慌亂沒有搞對方向,自己投進了羅網一樣!
“花子幫”的三位首要睹狀之下,立時脫口驚呼,舒滄更急得傷腿一瘸,往前便衝!
一抬臂,展履塵無言的攔住了舒滄。
幾在同時,官晴雙目放光,大喝一聲,手中天羅網扯緊猛帶,他的“牛角刀”也暴刺網中的厲寒!
緊緊包裹在“天羅網”內的厲寒,像是混身上下泛映著波動的紅光飛向了官晴這邊,當官晴的“牛角刀”猛向網中刺去的一剎,看上去被裹得像個肉粽似的厲寒竟突的出氣開聲:“叱!”
這“叱”字如焦雷貫耳,厲寒的一隻右手裡彷彿飛起一抹閃電,距離是如此接近,時間拿捏得這般準確,只見冷芒甫現,網眼立破——破裂的大小正好容得厲寒的右手伸出,雙方全是一個猛勁,當官晴在斗然間憬悟失了算之際,業已不及彌補這個遺恨終生的錯誤了,他的“牛角刀”離著網中厲寒的身體尚有半尺,冷電飛流,“呱”聲悶響,“白鶴”官晴的一隻捏網右手齊肘削脫,血肉濺灑,他狂嗥著橫摔出去,全身立時捲縮成一團!
網裡的厲寒身體突然擴伸,手中似爆出一溜溜的冷風,於是,網裂如絮,紛紛飄散,他卓立地下就像原來便站在那裡一樣!
猝擊襲勇傑與上官保的鮑子言亦未得手,他揮拐猛劈之際,襲勇傑並不退避,更且挺身以巨斧硬接,鏗鏘撞擊聲響成一片裡,襲勇傑虎口並裂,連連倒退,但鮑子言也被反震得在空中翻滾了六七個空心跟斗,落地的一剎又與撲上來的上官保石火般互換了七招二十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