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因為榜上有名而欣喜若狂,那最起碼證明我曾經為了一個目標主動努力過,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了不被打入地獄,而骨肉相殘。”
南榮鋒沒想到南榮欽會向他吐露心扉,或許真的是兩人被關在這個陵園裡,苦苦對峙,這就像熬鷹,誰先動,誰就輸了,憋的太久,也憋出了別樣的感覺,整個陵園就他們兩人能說說話,有些話不對對方說,還能對誰說呢?
也或許是兩人都感知到了結局的到來,說不定誰就是失敗的那一個,在這種心情之下,說說心裡話也是舒服的。
他正在失神,只聽南榮欽問他道。
“你呢?你期待何種生活方式?”
南榮鋒失笑道:“沒想到叱吒風雲的南榮五爺竟然想當一個文人墨客,我的想法很簡單,沒有紛爭,沒有廝殺,沒有陷害,沒有手足相殘。”
南榮欽像是聽到了笑話一樣,搖頭嘆氣道:“你這個願望對於南榮府的爺來說,比我那個願望還要難以實現。”
南榮鋒道:“外面打了多少日子了?”
南榮欽想了想,這段日子外面的廝殺聲音就沒有停下過,戰報送不進來,他們兩人誰都不知道外面誰輸誰贏,這就是在考驗兩人的定力,這種等待,簡直是這世間最難的煎熬。
南榮欽沉思一會兒道:“好像有十天了。”
南榮鋒轉過頭,看著他,忽然說:“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該說說正經事了。”
南榮欽此刻已經將剛才的感性盡收眼底,露出他原本的表情,高傲,冷酷,邪魅。
“好,七爺這邊請。”
南榮鋒跟著南榮欽走到陵園裡的正房,正房是一處單獨的大院子,院子中間是一個大堂屋,堂屋對開門大敞四開,就像是在迎接兩人的到來,而擺在門內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佳餚,南榮鋒勾了勾嘴角。
“五爺有心了。”
南榮欽笑了笑,並沒有說話,兩人並肩走到桌子邊,落座,南榮欽倒了一杯酒放在南榮鋒面前,似漫不經心的笑道。
“時至今日,七爺手裡那一筆寶藏依舊沒有現世,真想不到七爺要留著那筆寶藏到什麼時候。”
南榮鋒端起酒杯在鼻端嗅了嗅,似陶醉一般,晃了晃酒杯道。
“都到了這個時候,五爺您想的還是那筆錢,今日已經打了十日,明日衝進來的衛兵是來接誰的都不一定,你就這麼自信有福消受這筆寶藏?”
南榮欽哈哈大笑起來道:“反正誰都不知道明日能活著走出去的人到底是誰,想想有何妨?”
南榮鋒搖頭嘆氣,將酒杯又放了下來,抬頭看著南榮欽道。
“我說過多少遍了,那個藏寶圖真的不在我身上,我被府裡賦予這個重大責任之時還太小,藏寶圖是由五姨太保管,直到她被沉塘,也沒有告訴我那個藏寶圖在哪裡。”
南榮欽聽著他的話,表情絲毫不動,似根本沒聽,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又倒了一杯。
笑了笑道:“七爺說這番話就是在逗哥哥了,那是南榮府的經濟命脈,誰人不惦記誰人不爭搶?那麼重要的東西你可能隨便放?現如今南榮府裡家破人亡,只剩下你我兄弟二人,明日說不定誰就會葬身在這祖宗陵園,萬一是你,你還打算帶著那一筆鉅款埋葬地下?”
南榮鋒道:“有鉅款陪葬,說不定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你!”
南榮欽實在是沒有耐心跟他打哈哈玩,他明顯感覺南榮鋒就是在耍他,但是他又有火發不出來,著實有一種想打一架的衝動。
南榮欽緩緩站起身,看著南榮鋒,咬牙切齒的道:“我跟你在這耗了半個多月,你當我是陪你來玩的?今兒我勢必要知道那筆錢放在哪裡,若是明日你一命嗚呼,我去哪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