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吱嘎的哀鳴,沒見到沈嬋兒的影子,他腳步不停的朝裡面走,阿滿隨身跟著,也是表情凝重。
阿滿回身吩咐道:“搜!”
兩人身後跟著的侍衛立馬分散開來,朝沈府的四面八方散開,南榮鋒緊緊地攥著拳頭,負手而立,緩緩仰起頭瞅著沈府正房的牌匾。
崢嶸將門。
沈府世代戎馬一生,這就是見證,他站在這裡都能感覺到隱隱的不舒服,更何況那個女人。
他憑著驚人的定力站在這裡等,表情越來越陰沉。
忽然,東方的侍衛急急的跑過來稟報發現了少夫人。
南榮鋒一刻也不能等的朝東方而去,腳步越來越快,落在雙腳前後的衣襬前後翻飛,錦緞的鞋子也濺上的淤泥。
映入眾人眼簾的就是這樣一幕:一排排被人推開的房門裡空空如也,一個人影沒有,一個物件沒有,而在這些空房子前面的臺階上,呆坐著一個女子,女子身上散發出濃濃的哀傷,讓人不忍心去觸碰,真擔心一旦碰了她,她便會灰飛煙滅,像著屋前的灰塵一般,被人踩的支離破碎。
南榮鋒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目光直直的看著她,眼神裡也只有她。
阿滿也看到了沈嬋兒,這個可憐的少夫人,他停住腳步,跟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
侍衛們跟著阿滿悄悄走了出去,無人敢弄出聲響,似乎不忍心驚嚇了那個受傷的女人。
南榮鋒慢慢走過去,輕輕的蹲在沈嬋兒面前,瞅著她無神的眼睛,心中猛然一抽,她面無表情,卻淚如雨下,那泉水一般的雙眸像是有流不盡的甘泉,不斷砸在她腳下的土壤裡。
南榮鋒此刻心裡除了疼,還漸漸生出一種恨,一種嗜血的憤怒,或許吉慶還不瞭解他是什麼樣的人,他會讓她知道知道。
他輕柔的道:“嬋兒,咱們回家。”
沈嬋兒無神的目光終於落在了他身上,仍舊找不到焦距,她呆呆的問。
“家在哪?”
南榮鋒心痛如刀絞,就如一根鋼鞭在他心上猛抽,慢慢的割,痛的他手指發顫。
他瞅著她笑了笑,她坐在臺階上,嬌小無助的如一隻受到驚嚇的小貓,他蹲在她面前,竟然也與她一般高,他這懷裡正好足夠她蜷縮,只要她願意。
他瞅著她的眼睛道:“還記不記得四年前?你嫁進了南榮府,你知道那天我有多高興嗎?我晚上睡不著覺,婚禮當日早早的便起來準備,還被人掛上了滿身的紅綢子,那天的早飯是……”
南榮鋒慢慢的講,他知道沈嬋兒現在的記憶停留在十六歲之時,只能將九年前的故事說成是四年前。
眼瞅著沈嬋兒的眼皮一點點變沉,最後失去了渾身的力道,向旁邊歪去,他趕緊伸出手去,將她攬在懷裡,而他手中的銀針還插在她的睡穴上。
他笑了笑,慢慢拔下那根銀針,瞅著沈嬋兒嬌小的睡顏,緩緩道。
“那天的早飯是你最喜歡的口味,還特意放了冰糖。”
一直等在門口的阿滿忽然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趕緊回身去,看到南榮鋒橫抱著沈嬋兒走了出來,他趕緊走到馬車門口,將門開啟。
南榮鋒冷冷的道:“明日的日程提前,今晚出發。”
阿滿明白南榮鋒的心思,曾經聰明絕頂的七少夫人現如今就像是一個單純的孩子,失去了最後一道屏障,今日被吉慶小姐折騰成這個樣子,再在南榮府裡待下去,還不知會被人利用或者傷害。
雖然將日程提前就代表著一切都要打亂重新安排,但阿滿還是連想都沒想便點頭應是。
七爺臨時決定今晚出發去度假,讓七少爺院子裡的下人們忙的人仰馬翻,南榮鋒吩咐不可以打擾了府裡其他的人,他不想搞的太轟動,甚至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