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兒淡淡的說完,小秋雁蹭的一下就躥了起來,震驚地瞅了她良久,才慌不擇路地往外面跑去。
“放心吧,鄭公子跟去了。”
沈嬋兒坐了下來,心裡理不出頭緒的時候,她反而會十分的安靜。
小秋雁站住腳步,回頭看著沈嬋兒,冷冷的道:“我不信任何人。”
說完,一把掀開門簾,跑了出去,沈嬋兒在屋裡靜靜的聽著外面的聲音,小秋雁搶了馬,在別人的追打下,跑出了西北大營。
這時,周娉婷從屏風後面轉了出來,勾著嘴角瞅著靜靜喝茶的沈嬋兒,忽然笑道。
“有些地方你與七少爺簡直是天造地設。”
沈嬋兒聽不出她這是褒義還是貶義,只能淡然笑道:“她走了,完成了你第一件事。”
周娉婷點點頭道:“有這個瘋子在,什麼事請都要被攪合了。”
沈嬋兒從來沒有將小秋雁定義為瘋子,天底下像她這樣烈火殘陽的女子多的是,只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價值觀罷了。
“請皇后娘娘帶我去南榮軍指揮部吧。”
周娉婷失笑一聲,搖頭慚愧道:“誰知道這西北大營滿滿全是南榮府的軍隊,我這個外人著實指揮不動,只能麻煩七少夫人了。”
沈嬋兒淡淡一笑,回身換了身像樣的衣服,跟著周娉婷走了出去。
周娉婷如果想要在九親王心裡留下印象,只有這一個機會,趁九親王和南榮鋒出使托克國之時,將整個西北大營肅清的乾乾淨淨,將絕頂的智謀展現的淋漓盡致,但是就算她想展現智謀,在滿是南榮軍的西北大營裡,也施展不開。
所以,只能以這個為條件,讓沈嬋兒當這個令箭。
當沈嬋兒走到指揮部之時,裡面正在謀劃的幾個指揮官當時就愣在了原地,停下手裡的動作,瞅著這個從天而降的七少夫人。
亮相之後,沈嬋兒又跟指揮官們聊了聊,言笑淡淡,讓所有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走出營帳,將軍們親自送沈嬋兒和周娉婷回自己的帳子,聽到將軍們的腳步漸行漸遠,沈嬋兒回身看著周娉婷。
周娉婷不得不撫掌,笑道:“七少夫人,您可真讓我無可挑剔啊。”
剛剛見到沈嬋兒那一幅指點江山卻不顯山不露水的架勢,令在場的大將們目光如炬,周娉婷就知道,天下能配南榮鋒者,沈嬋兒也。
南榮府的將軍們都知道九親王正四處尋找七少夫人,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自然將沈嬋兒身在西北大營的訊息全面封鎖,就連九親王留在這裡的探子們,也沒察覺七少夫人已經秘密會見了這裡的南榮將軍。
翌日一早,周娉婷派人來請沈嬋兒上山踏雪尋梅,沈嬋兒穿上小貂裘,腳上蹬著軟底兔絨錦緞短靴,走出了帳篷。
“少夫人,孟將軍是皇上的得力侍衛,留在了西北大營,今兒就讓孟將軍做一回護花使者吧。”
周娉婷說著話瞅著沈嬋兒,眉眼彎彎,一身清爽的紅梅裝,讓她整個人都如陽春白雪般清新脫俗。
沈嬋兒朝對面站著的孟將軍點頭笑道:“那就有勞孟將軍了。”
孟將軍長著一張尖瘦的臉龐,臉上淺淺的有一道刀疤橫在下頜,證明了他飽經戰火的洗禮。
孟將軍是南榮鋒身邊的人,自然知道這位人物是誰,當即躬身笑道。
“少夫人說的哪裡話,都是自家人,少夫人平日平易近人,跟自家人倒是講起虛文了。”
沈嬋兒不欲多說,牽住侍衛牽來的馬,跟周娉婷兩人並肩慢慢走了出去。
整個西北大營只剩下一些家將看守,南榮兩位將軍護送皇上去了托克國,另外,九親王也留下了一批精銳,導致這裡的內部有些亂,兩人要出營,被九親王的人攔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