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朝他們大喝:“還杵著幹什麼?快叫御醫!” “來不及了……”定義侯顫抖著抬起手來,扯住長公主的衣袖,仍舊懇求著:“收手好嗎?” 聞言,長公主徹底崩潰大哭:“你何必去死!誰準你去死!你給我活過來!活過來!” “讓我最後喊你一次……嬋娟……”定義侯斷續喊出愛妻的小字,卻讓長公主眼淚落得更兇。他費力地抬手想要替她擦乾淚痕,口中還在執著地問著:“嬋娟,收手好嗎?” 長公主心頭愴然,終於摟著定義侯連連點頭:“我答應你……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定義侯聽到這個答案,終於欣慰地嘆出一口微弱的氣,渾身抽搐著說:“別哭,我是……罪有應得……” “不是的!你不是的!我也有錯……”長公主緊緊摟著他,像個孩子一般泣不成聲,“我知道,我太強勢了,有孕的時候不許你納妾,還殺了你親梅竹馬的表妹。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不肯承認罷了……” 只可惜,她的這番剖白,定義侯再也聽不到了。他嘴角微微勾著笑意,滿足地躺在她的懷中,永永遠遠地閉上了眼睛。 屋內,鮮血與淚水殘忍交織;屋外,烈日與蟬鳴遙相呼應。 又一個夏天就此逝去。 ***** 就在定義侯返回燕國的同時,微濃也已經到了幽州境內,輾轉找到了墨門總舵。作為江湖第一殺手組織的老巢,墨門總舵自然藏得很隱蔽,微濃是根據冀鳳致留下的各種線索,才最終發現了墨門所在——它藏在幽州境內的泰煙下腳下,靠海的一處小島上。 穿過泰煙山抵達海邊,微濃舉目四望,方圓十里之內隱隱只能看到一座海島,而且四周佈滿礁石。這簡直是個絕佳的天然防禦之地,更不要說隱藏在水中的各種暗礁,任何人若想上島,除了要熟知路線之外,還需掌握漲潮退潮的時間,且必須水性極好,否則一個不慎就會觸礁而亡。 饒是微濃自詡水性極佳,都沒有把握能一口氣游到海島之上,她站在海邊前看後看,不禁躊躇起來。而就在這時,一隻小船不知從何處突然冒了出來,船伕站在船頭,迎著風浪高聲問她:“姑娘要往何處去?可需乘船?” 微濃上下打量這船伕,個子不高,精幹瘦小,身披蓑衣、頭戴斗笠,擋住了其面容樣貌,也看不出真實年紀。不過憑藉直覺,微濃認為他應該是個練家子,而且是這海島的“守門人”。 微濃決定假作不知,兀自指著遠處海島,笑問:“船家,我想去那兒,不知您是否方便載我一程?” 這話一口出,微濃便察覺到船伕在打量自己,透過他那寬大的、遮住臉的斗笠,一股逼人的目光直直射了過來。微濃捋了捋額角碎髮,藉此掩飾心情,再次笑問:“怎麼?船家不方便嗎?” 船伕的聲音隨即一沉:“姑娘可知那是什麼地方?” 微濃點了點頭:“是墨門總舵嗎?” “姑娘要去做什麼?” “尋人,”微濃坦然答道,“我的師父名喚‘冀鳳致’,我的朋友叫做‘瓔珞’,我要去找他們。” 聽聞此言,船伕又再一次打量她,突然沒頭沒尾地說道:“拋不開胸中乾坤,何必登仙島把酒?” “什麼?”微濃愣了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這是墨門的接頭暗號!可是……可是師父和瓔珞,都從沒對她提起過啊! 微濃面有難色,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那船伕便又重複了一遍:“拋不開胸中乾坤,何必登仙島把酒?” 微濃只好訕訕地笑:“貴門門主還真是個風雅之人……我師父沒提過這個暗號。” 她想了想,後退兩步,甩出袖中兩支峨眉刺,雙手並用在沙灘上畫下一個符號,伸手一指:“船家,我是循著這個符號找過來的,您可認得?” 那船伕只瞄了一眼,話語似乎變得柔和一些:“姑娘真是個實在人,上船吧,老朽送你一程。” 然而微濃卻遲疑了,對方這麼爽快地讓她上船,會不會是什麼陷阱? 船伕見她猶豫,笑著搖頭嘆道:“這峨眉刺的絕學乃是墨門嫡傳,看你方才翻轉手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