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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只恨這一池熱水,不能澆滅我心頭那一把邪火,腦海中浮起的盡是多年前看過的春宮圖,隱約閃過一個念頭:裴錚可入畫也……

定然好看得緊。

這算不算是……十八少女懷春……

待我憋不出氣從水底冒出來時,裴錚已然不在了。

心頭那絲失落一定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

我匆匆把自己裹好了出去,宮人上前服侍,我也懶得多斥責她們了。擦乾了頭髮,換好衣服,我猶豫了一下,問道:“裴相在哪裡?”

宮人細聲細語答道:“回陛下,裴相已準備侍寢。”

什!麼!

我幾乎是平地彈了一下,幾步搶進寢宮,便看到寡人那張舒適又寬敞無比的龍床上已經被人搶先佔據了!

裴錚的長髮也已擦拭熨幹,只用一條髮帶束起,半倚在床邊,手捧著本書看得很是愜意。

我站在門邊,手指哆哆嗦嗦指著他:“裴錚……你太放肆了!”

你不但偷用寡人的浴池,還想佔用寡人的龍床!

我爬上床,揪住他的衣襟,咬牙切齒地說:“寡人忍你很久了……”

他不以為意地拍拍我的手,最後瞟了一眼書,才轉過頭來看我,笑眯眯道:“我又沒讓你忍著。”

我看著他唇畔那抹笑意,險些化身禽獸——撕了他!

“滾下去!”我齜牙咧嘴恐嚇他。

“豆豆……”裴錚無奈地嘆了口氣,忽地拋了手中的書,伸手攬住我的後腰,說,“為夫風寒未愈,你忍心嗎?”

要麼忍,要麼殘忍。他讓我別忍,我就只能殘忍。

我獰笑著說:“非常之忍心。”話一說完,我就感覺不對勁了,低頭看著他環在我腰上的手,問道:“你在幹嘛?”

他食指勾住衣結,輕輕一扯,我的前襟頓時鬆開來,淺色的肚兜若隱若現。我震驚之餘甚是理智地撤了手擋在胸前,轉身就爬,躲到床角瞪他,顫抖到了牙根:“裴錚!你敢過來,寡人就喊非禮了!”

裴錚好整以暇地整了下前襟,目含戲謔地瞥了我一眼,回過身去不知道摸了樣什麼東西在手,又回頭對我招了招手,懶懶道:“過來。”

我嗤笑一聲:“寡人瘋了才會過去。”

他重複了一遍:“過來。”終是良心發現,多添了兩個字以作解釋:“上藥。”

我楞了一下:“上什麼藥?”

“你肩上的瘀傷。”他見我沒過去,自己便坐了過來,將我圍在床內側,手指捏住衣衫一角,輕輕一拉,肩膀便裸、露出來。肩上確實淤青了一塊。

“你怎麼知……”沒問完,我自己都知道了。定是方才在浴池,被他看到了……於是我又想到方才那香豔的一幕,臉不爭氣地燒了起來。

他手中拿著藥油,倒了一些在手心,又覆在我肩上,輕輕揉按起來。我疼得抓緊了他的手臂,淚水湧上眼眶,忍著在眼眶裡打轉。他下手稍微輕了些,輕嘆道:“忍著些。”

一會兒讓別忍,一會兒又讓我忍。

這男人也真是反覆無常。

藥油是五爹調製的,有淡淡的清香,聞上去舒服寧神,不像太醫院用的那些有股嗆鼻的氣味。裴錚幫我揉開了淤血,便又將我的衣襟重新拉起,繫上衣結,用沒有沾過藥油的手拭去我眼角的淚花,笑著說:“好了,可以就寢了,我的陛下。”

說著轉身便走。

我下意識地拉住他的衣袂,他頓了下,轉過頭來望我,挑了下眉梢以示疑惑。

我咬了咬唇,抬眼看他,“剛剛說什麼侍寢,你故意玩我的嗎?”

他瞳孔一縮,鳳眸忽地亮了起來,欣然道:“難道陛下希望是微臣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