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肖稍一沉吟,為難道:“道理雖然不錯,但你畢竟是霸王軍全軍之首……”陳敬龍搶道:“只堅守城關、掩殺潰敵而已,憑歐陽干將之能,定可照應周全,實不需我留下指揮排程!”微一停頓,又低聲嘆道:“打敗血族後,我便要退隱山林、逍遙世外了!這霸王軍,既已決定要傳給歐陽干將,便早些放權給他,又有何不可?”
張肖思索片刻,負手嘆道:“放權過早,對你可不利得緊;但為大局著想……唉,卻也只能如此……”
……
當天下午,陳敬龍招集軒轅軍眾首腦將領,將南下計劃告知眾人、吩咐眾人緊守城關不出,並當眾宣佈,任命歐陽干將為霸王軍大帥。統管霸王軍一切軍機事務!眾將知陳敬龍要冒險遠行。多有反對。但到底拗陳敬龍不過,最終只能由他去了。
當晚入夜時分,陳敬龍、洪斷山、雨夢、六子等,引領jīng心挑選出來的三千長纓會好手,步行出關,趕往寬江北岸!臨行前,陳敬龍又細細叮囑歐陽干將一番,吩咐他於血寇退兵時如何時行事;干將鄭重應諾。絕無違拗!
及抵達寬江岸邊時,果見二十餘丈寬窄的江面上,水流湍急,翻滾咆哮,狀極險惡;對岸處,立著老大一座血族營寨,寨內燈火稀疏、寂靜無聲,顯是軍兵確已疏於防範,早早便都安寢歇息。
沿江岸東行二十餘里,果尋到一座孤峰。陳敬龍率眾登上峰頂。將所攜十餘條結實長索分系在一些粗實樹木上,索頭拋往峰下。候在峰下的李混及十餘水賊。接了索頭,便即潛入水中,泅往對岸。
眼下寬江水勢,在尋常人眼裡,確是可畏可怖、勢不能渡,但對李混這一干水賊而言,卻著實不值一哂、微不足道!不到一袋煙的工夫,十餘人陸續在南岸邊出水登岸,無一意外。待十餘條長索扯直繃緊,南岸索頭皆在大石上捆縛固定後,十餘條懸空索道,就此結成。
是夜,yīn雲密佈、星月無光,天地一片昏黑,竟好似老天有意遮掩血寇耳目,幫助這南下孤旅安然渡江一般。
待索道結好,陳敬龍眼見天sè有利,更是欣喜;攀住條粗索,便要當先滑過江去。
不等他動身,旁邊忽地搶上一人,低聲喝道:“讓我先過,替你試試繩索結不結實!”
陳敬龍聽得聲音嬌脆,卻又不是雨夢口聲,微覺錯愕;轉目看時,見那人頂盔貫甲、一身火紅,不禁更是一怔,奇道:“慕容濱濱?你怎會跟來這裡?”
慕容濱濱含笑應道:“去幹這等大事,怎能少得了我?今天聽你講完南下計劃後,回去我便將軍中事務託付給杜老將軍,命他暫代我元帥之職。等你們出關時,我便悄悄隨在隊後,跟著來了!”
陳敬龍連連搖頭,氣道:“胡鬧,胡鬧!一軍之主帥,豈可輕離?有你在,我還能放心一些;連你也走了,飛鳳關若發生什麼意外,可如何是好?”
慕容濱濱笑道:“數十萬人馬距關堅守,能出什麼意外?再說,歐陽干將文武雙全、有勇有謀,杜老將軍從軍半生、熟知軍事;二人皆非等閒之輩,就算有什麼差池之處,他二人也盡能應付得來;絲毫不必擔心!”言畢,微頓一頓,又將聲音壓的更低,輕輕嘆道:“有這一支奇兵深入侵擾,血族必敗;你我並肩對敵的rì子,已經不多了,我又怎能不加珍惜?”
陳敬龍聽她這話,不由的胸中一沉,頓起惆悵酸楚之意;沉吟歎道:“等打敗血族時,你我……唉,罷了;能再共行一段時候,總是好的!”
見他不反對自己隨行,慕容濱濱輕聲一笑,抬手攀上粗索,雙足用力一蹬地面,身形蕩起,斜滑向南……
……
借夜sè遮掩,三千餘眾安然過江,又慢慢西行,摸往敵營。
及趕到敵營附近時,已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