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委屈了……”
陳敬龍聽得他們“在船中顛簸二十多天”,已是心中劇震,暗叫:“果然是血寇!想不到竟有這許多血寇,已偷入我軒轅腹地!”隨即又聽得“等到後天,大事辦成”等語,更是驚上加驚,心中大叫:“奇牌大會!這一支血寇到來,果然是針對奇牌大會!林正陽為對付江湖豪傑,果然另有準備!”心懷震盪之際,略有分神,手上使力稍重,正在剜割板壁的長劍入木稍深,發出“嚓”一聲輕響。
隨著這一聲輕響,屋內立時沉寂下去,再也無人說話。陳敬龍情知不妙,忙凝神戒備,緩緩向後退去。
果然,不等他退出幾步,猛地“喀拉”一聲大響,木屋板壁被生生撞開一個大洞;一條人影疾躍而出,凌空揮刀,向陳敬龍當頭劈去。這人所用之刀,刀身極窄,只有兩指餘寬,正是血族人所擅用的細刀;刀身籠著一層濃厚血霧,正是血族武者所特有的血系鬥氣。
陳敬龍眼見刀落如風,十分凌厲,不敢掉以輕心;忙運足內力,揮劍上擋。
刀劍交撞,“砰”一聲悶響;那躍出之人被震的輕哼一聲,飛退跌落,從板壁上的破洞處復又跌回屋內。
陳敬龍眼見形藏已露,正yù轉身脫逃,卻見那板牆破洞處,又如風般接連躥出兩人;前一人細聲柔氣的問道:“什麼人來此探看?”問話同時,直撲近前,挺刀直刺,顯是隻想殺人,並不在乎能不能得到回答;後一人卻默不做聲,亦不拔刀,只緊隨前一人而進。
陳敬龍眼見刺來這一刀十分迅疾,容不得自己回身奔走,只得駐足運力,揮劍斜掃格擋。
刀劍交撞,持刀者依舊抵不得陳敬龍大力,被震的腳步踉蹌,斜斜退開;但就在他腳步方退、細刀與長劍將分未分之時,刀上所籠血霧忽地傳出一股纏力,將陳敬龍長劍扯的斜斜一探。
前一人剛剛退開,後一人已然撲至,猛地大喝一聲,從肋下撥出刀來,橫斬向陳敬龍腰間。
他這一刀,未出鞘便已外揮,借刀鞘束縛蓄力,待出鞘時,刀頭帶起“嗤嗤”銳響,當真迅如疾風、猛若奔雷,聲勢駭人、威不可當。
陳敬龍長劍斜探微滯,不及回收;眼見這猛惡非常的一刀斬來,擋無可擋,不禁大駭;百忙中提氣上躍,竭力躲避;身形躥起之際,猛覺右足尖微涼,卻是被細刀緊貼腳下斬過,將靴頭切落一塊。
陳敬龍多經血戰,定力早非常人可比;雖間不容髮的躲過一刀,險些被砍下腳掌,卻驚而不亂;身在半空,左足疾伸,往敵手臉上踢去,同時收劍下劃,切向對方額角。
那人見陳敬龍不但躲過趁虛而攻的一刀,更能迅速做出反擊,頗覺驚訝;輕“咦”一聲,斜退閃開。
此人方被逼開,猛聽得如惡虎中箭般一聲狂吼,又一條人影自板壁破洞中躍出,帶著滿身塵土直撲向陳敬龍,揮刀斜劈其胸;正是先前被震跌回屋的那人又復衝出。
陳敬龍在三人連環緊攻之下,窮於應付,已頗有些忙亂;且又在身形下墜之際,雙足尚未著地,腳底無根、難以聚力;眼見又一刀攻來,只能勉強推劍格擋,倉促間卻再無暇運足內力。
長劍擋中細刀,持刀者只略一搖晃,卻未被震退,反倒是陳敬龍被震的身形稍滯、微微一偏。便在他長劍未及與細刀分離的瞬間,那持刀者輕喝一聲,左手去肋下一摸,又抽出一把只有兩尺多長的細刀,反揮斬中長劍平面。
現在陳敬龍所用這把劍,不過是奪衣服時順便得來的尋常神木教眾所佩的尋常長劍,鋼質普通,絕不能與堅不可摧的龍鱗血刃相比;卻如何經得起帶有渾厚鬥氣的兵刃在平面上攔腰猛力一擊?
短刀斬中時,“叮”一聲脆響,長劍斷為兩截。
兵刃被折,陳敬龍大驚;雙足剛一著地,立即向後退躍,同時將半截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