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眾侍衛見了,齊齊躬身施下一禮,隨即悄無聲息的快步退去。
待眾侍衛退離稍遠,楚楚側轉身形,衝著寢宮大門微一抬手,讓道:“主公、商姑娘;請進!”
陳敬龍恐惹商容兒不悅,這一路行來,始終不敢與楚楚搭話,早憋了一肚子納悶;到此時,著實再忍不住,皺眉望著楚楚,疑道:“你仍住在這裡麼?”
楚楚微微一笑,淡然應道:“有權將臣婦驅離此宮的,唯主公一人而已!臣婦早在這裡住的慣了;既然主公不曾勒令臣婦搬出,臣婦自然仍在這裡居住!”
陳敬龍愕然道:“你仍住在這裡,那……我又怎好進去?你帶我們來這裡,可不是胡鬧麼?”
楚楚淡然依舊,清聲應道:“犬子尚幼,離不得母親陪伴,是以只在臣婦房中歇睡,未曾別居。臣婦為方便主公看視犬子,所以將酒宴設在這寢宮之中;至於有何不便,臣婦卻未曾多慮!”微一停頓,又解釋道:“為防奴從恣意亂走,驚擾犬子,是以臣婦命人早早將正門關閉!絕非不歡迎主公;失禮處,還望主公見諒!”
陳敬龍連連搖頭,嘆道:“關不關正門,無需計較;但你我……唉。非比從前;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再踏進你寢宮半步!”
楚楚稍想一想。緩緩點頭,沉吟道:“主公顧全臣婦名節,臣婦感激不盡!……既然如此,臣婦只好命人將酒宴移往別處……”
陳敬龍盼見骨肉,心急似火,卻哪有耐心再等其行折騰移宴?不等她話完,急急搶道:“不必麻煩了!我此來,只為瞧瞧令公子。本就不為飲宴!你命人把孩子抱出來便可;至於其它虛禮,趁早都免了吧!”
楚楚毫不勉強,痛快應道:“謹遵主公之命!”言畢,轉過頭去,衝寢宮揚聲喚道:“來人!”
隨著這一聲喚,寢宮一側掖門開啟,兩名錦袍太監碎步奔出,齊齊衝著楚楚跪倒,垂首問道:“郡主有何吩咐?”
楚楚命道:“取酒來!再把小公子抱來!”
兩名太監齊應一聲,起身奔回門內。不一刻。其中一個又再出門,平端著一方烏木托盤。躬身碎步快行,來到楚楚身旁。
托盤內,擺著一把高頸烏金酒壺,三隻浮雕玲瓏玉杯。
楚楚轉目向三隻玉杯微一打量,提壺一一斟酒,拿起其中一杯。那錦袍太監不用吩咐,趕忙移步舉盤,將剩下兩杯酒呈到陳、商二人面前。
楚楚雙手合持玉杯,平端身前;直視陳、商二人,神色莊重,沉聲言道:“主公、商姑娘,今宵一別,後會無期;縱不飲宴,楚楚卻不能不敬酒一杯,稍盡故人情義!祝二位離此俗世之後,快樂逍遙,永無憂患!……二位,請!”言畢,舉杯貼唇,一飲而盡。
商容兒對楚楚厭惡極深,此來與之相見後,一直陰沉著臉,不聲不響,對她不理不睬;此時見她敬酒,容不得自己再沉默不予反應,當即翻翻眼睛,撇嘴冷道:“我商容兒與郡主不過一面之識罷了,從無來往,哪有什麼‘故人情義’可言?哼,郡主要盡故人情義,可與我商容兒無關!”說到這裡,見陳敬龍抬手要去端杯,又酸溜溜冷笑道:“龍哥哥,這杯酒,你可要慢慢喝、細細品才行!哼哼,你與郡主,‘故人情義’可當真深厚的緊;她敬的酒,在你喝來,味道必定不同尋常呢!”
陳敬龍聽她冷嘲熱諷,不禁滿臉通紅;稍一猶豫,恐她誤會自己不捨與楚楚之間的舊情,忙將已然端起的酒杯又放回托盤,收手訕訕笑道:“郡主好意陳某心領就是!呵呵……至於快樂逍遙麼,隱居之後,一定會的;那也不必敬酒預祝!”
見二人拒不飲酒,楚楚臉色微變;稍一尋思,又提壺將自己玉杯斟滿,強笑道:“美人伴英雄,人間佳話!主公蓋世英雄,商姑娘絕代美人;楚楚敬二位一杯,祝二位相伴此生,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