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嘯聲,破空而過;所經之處,罡風激盪,帶動滿地的枯枝敗葉漫卷飛散。若說那黑影行動無聲、身形飄忽,如yīn魂鬼魅般yīn森詭異;則這血刃一擊,則如翻天魔神探出的一隻開山巨爪一般,橫衝直撞、無堅不摧,猛惡可怖!
眼見血刃來勢非比尋常,那黑影再不敢輕鬆以對;急放棄追擊那用槍漢子,雙足在地上用力一蹬,下半身後蕩騰起,身軀打橫懸空,讓血刃從胸下掠過,同時雙手齊收齊出,右手鐮刀勾向陳敬龍頸側,左手發出一枚鋼鏢,shè向他咽喉。
陳敬龍一刃斬空,立即橫臂回拉,將血刃寬闊刃面攔在頸前,擋住鐮刀、鋼鏢。
鋼鏢shè中刃面,“叮”一聲脆響,斜彈飛開;但鐮刀擊上刃面時,剛力卻忽地消散無蹤,刀上所附濃厚血霧一散一收,將血刃緊緊纏住;借這一纏之力,黑影上身不動,猛一收腹,雙足迴盪,分踢陳敬龍胸腹,同時嘴巴微張,“嗤”一聲輕響,噴出兩根黑sè細針,分shè他雙目,左手斜探間,袖中無聲無息的shè出一條黑sè鋼絲,纏向他持刃右手。
雙足、兩針、一鋼絲,五擊同發,分擊五處,攻勢之繁雜詭異,實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而此時夜sè稍垂,光線昏暗,那鋼針、鋼絲又都是黝黑細碎之物,幾乎肉眼難見。倘若不知情者,促然遇上這一番繁雜攻擊,無論武力本領有多高強,都勢難躲得乾淨,非得著道兒受傷不可。
然而,陳敬龍並非不知情者。他有過與紗維亞交手的經驗,深知忍者打法刁鑽yīn毒、防不勝防;是以,血刃擋住鐮刀後,根本不理對手接下來會有怎樣的攻勢,絲毫不打退閃躲避的主意;只管揚起左拳,直戳而出,重重砸在血刃刃面上,五重內力狂湧而發,接連緊密。
重拳一砸,血刃疾向外蕩,彈力驚人;內力連續衝擊,洶湧如cháo。剛猛難當。
纏在龍聯刃上的血系鬥氣被震的支離破碎;還不等雙足、鋼絲攻上目標。那黑影已悶哼一聲。身形暴退,凌空翻滾,飛彈向後。所謂:大巧若拙。陳敬龍所用這一打法,全憑猛力克敵,毫無花巧變化,看似極拙,然而,搶得一個快字。在對手攻勢到達之前,已將對手震開,使之攻勢不破而破,實非任何巧妙招式所能做到,誠可謂巧到極處,武技修為已達返璞歸真的至高境界。
三處攻勢已化泡影,唯有兩枚鋼針仍shè向陳敬龍雙目;可等shè到時,陳敬龍早已微微垂頭。兩枚鋼針shè中頭盔,皆不能入,“叮叮”兩聲輕響。飛彈開去。
二人交手換招這瞬息工夫,近處幾名長纓會人已都將鋼鏢應付過去。靠上前來;一見敵人飛退,立即爭相搶上,yù要追擊。
陳敬龍放聲急叫:“不要追!”那幾名長纓會人被他如雷吼聲嚇了一跳,腳下不自禁都是一頓。
果然,那黑影凌空飛退之際,不知從哪裡甩出三顆黑sè彈丸,直砸向下。觸地時,彈丸暴開,接連騰起三股黑煙,各衝起一丈多高。倘若有人追擊不捨,勢必要撞入黑煙之中;至於沾染上黑煙,究竟會有什麼後果,不得而知,但想來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那幾名長纓會人眼見黑煙騰起,無不駭然sè變,匆忙退身遠避。慕容濱濱則奔向陳敬龍身邊,低聲喝道:“不知敵情如何,千萬不能急於追擊!”陳敬龍淡淡一笑,應道:“我早不是那個妄逞血氣之勇、行事毛躁的愣頭小子了,你還不能放心麼?”慕容濱濱微鬆口氣,先轉向奔去將長劍拾起,才又奔回陳敬龍身邊。
不大工夫,黑煙散盡。陳敬龍與慕容濱濱此時正對谷口而立,已能看見外面情形如何。
只見谷外十餘丈處,百餘黑衣蒙面人密密佇立,排布成弧,包向谷口;谷口兩側的情形雖看不見,但依那隊弧延伸方向來看,顯是布成了一個半圓,兩側也有同樣的人群封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