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別人不會傳了出去,仍是不妥。”當即不語。
楚楚聽了半晌,不見有何異樣,這才放心。轉頭看向陳敬龍,卻見他臉色微紅,眼神迷離,似乎有些陶醉。楚楚一怔,這才想起手指猶在他唇上,忙收手退開一步,臉上微顯怒色,氣道:“你……你……”
其實陳敬龍並非好色無恥之徒,只是他此時身體虛弱,心神極易浮動,比不得往常。
陳敬龍回過神來,見楚楚含羞帶怒,不禁慚愧萬分;忙低下頭去,囁嚅道:“我不是……不是……”
他二人心中慌亂,都不知如何出口,各吐出幾字,卻說不下去。楚楚看著陳敬龍,眼神變幻,怒色慢慢消失,轉為無限失望,終於嘆了口氣,轉身自到屏風後去,不再理他。陳敬龍自怨自艾,忙再惹楚楚生氣,坐在椅中,動也不敢多動一下。
幸好尷尬時間不是太久。不一會兒,廚房送來早餐,楚楚又從屏後轉出,服侍陳敬龍吃飯。她依舊服侍妥當,溫柔細心,卻不再與陳敬龍說話,臉上神情又恢復了冷冷淡淡的模樣。
吃過飯後,陳敬龍如芒在背,坐立不安,又想向她解釋,又想繼續聽她講述身世,卻又不敢冒然招惹。尋思良久,忽然想到:“她每日困在房中,伴著我這樣一個重傷病人,死氣沉沉,自然不會開心。若能去外面去走一走,散散心,興許她一高興,便不再怪我了。況且她的身世,與朝廷有關,在這裡講述,總有些顧忌;若到外面空曠地方,可就不用這般小心了。”
打定主意,臉上擺出最真摯的笑容,小心翼翼問道:“楚楚,昨晚下了一夜大雪,想必景色不錯。我想外出看看雪景,這青龍城周圍,可有好去處麼?”
楚楚皺眉道:“公子一夜未眠,還要外出,身體吃得消麼?”陳敬龍忙道:“我走動走動,血脈活動開來,想必對傷勢恢復更有好處。”楚楚沉吟道:“城東五里處,有座小山,景色還算不錯。”
陳敬龍喜道:“那好極了。你……你陪不陪我去?”心中忐忑,只想:“可別拒絕。你若不去,我又何必這樣折騰?真當我是鐵人,傷勢未愈、一夜不睡,還有精神看雪景麼?”
不料楚楚竟毫不猶豫,十分自然道:“楚楚服侍公子,不能遠離。公子去,楚楚自然得去。”
陳敬龍大喜,忙去穿衣。他到青龍城那日,連連受傷,原來衣裳早破爛不堪,不能再穿。雖然他一直臥床,無法外出,但林玄仍是為他準備了新外衣,腰帶靴帽無不齊備,都是十分華貴精美。
陳敬龍穿著妥當,上下一新,不禁精神大振。楚楚簡單梳了梳頭,披上一件白兔絨披風,又給陳敬龍披上一件火狐裘。二人走出屋外。
陳敬龍躺了近二十天,早已悶得不行,此時一見外面天地,不由心花怒放。屋前伴雪梅樹與普通梅樹外表並無差別,陳敬龍卻仍駐足觀賞。楚楚怕再惹他相思,忙將他拉走。
那神木教總壇甚大,參差錯落,不知多少房屋。陳敬龍不識路徑,楚楚在前引領。
二人走出不遠,兩名穿著青黃雙色棉袍的神木教眾攔路,施禮問道:“陳公子與楚楚姑娘,要去哪裡?”楚楚將去處說明。一人道:“枯木使吩咐,若陳公子外出,我二人便要隨行,保護陳公子安全。”陳敬龍笑道:“勞煩兩位大哥,怎麼敢當?”那人道:“陳公子是枯木使的兄弟,若有閃失,我們可擔當不起。”
第七十四節、北冰南火
陳敬龍還要客氣。楚楚言道:“我家二公子的吩咐,他們不敢不聽。公子別令他們為難了。”陳敬龍不再多說,心中對林玄更為感激:“他知道我身受重傷,沒有自保能力,竟事事安排周詳。如此朋友,實在難得!”
先前說話那神木教眾見他不再反對,忙道:“陳公子有傷在身,行走不便。我去牽馬。”匆匆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