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龍昂然應道:“我行我素丈夫事,何懼他人論短長?”微一沉吟,又輕聲問道:“張大哥這一番設計,步步緊逼,不肯放鬆半點,分明便有把血寇趕盡殺絕之意;敬龍不曾看錯吧?”
張肖默然不應,負手靜立片刻,幽幽嘆道:“在我心中,便是所有血族人加在一起,也抵不過蝶舞一條xìng命!”遲疑片刻。又輕嘆一聲,咬牙笑道:“不殺降者,乃世人所謂之‘仁義道德’;若不在乎世人評說……嘿,殺又何妨?”
陳敬龍一聽這話。恍然大悟,大笑道:“不畏非議,卻又拘泥於世之常理;是我蠢了!”言畢,再不遲疑,掃視血寇兵叢,運內力於咽喉處,揚聲喝道:“血寇潰軍聽著:爾等已是甕中之鱉,山窮水盡;頑抗下去,只有死路一逃!不想死的,速速交出兵器盔甲、自縛以待發落;否則。老子一聲令下,三軍動處,爾等盡成齏粉,悔之晚矣!”
他呼聲方落,離城關較近的血寇已轟然大譁,紛紛交頭接耳、指點議論。議論聲迅速漫延,不一刻,已擴散至整個血寇兵叢。——議論當中,小半血寇情緒激動、張牙舞爪,似不肯服輸。仍有死拼之意;大半血寇卻都消沉萎靡、神sè猶豫,顯是明知頑抗必死,已動投降保命之心。
眾血寇暄譁片刻,尚無結果;陳敬龍卻早不耐煩起來,摘下霸王神弓。搭上支狼牙長箭,厲聲喝道:“老子沒閒心與你們空耗!不速速投降者。這便是榜樣!”言未畢,張弓便shè。箭出如風,直飛二百餘丈,立將一名神sè激昂的血寇騎兵胸膛貫穿。
那騎兵長聲慘叫,栽落馬下,周圍血寇見了,無不駭然驚呼,爭相後退。城關上眾江湖豪傑見陳敬龍箭術如此之jīng,無不敬服讚歎,轟然響起一片叫好聲。
關上歡呼方起,猛又聽得東、西、北三面軒轅軍中,接連響起戰鼓聲;卻是三面軍兵遙聽關上關下呼聲一片、喧鬧非常,只當就要開打,當即擂鼓以壯士氣,準備廝殺。
聽聞三面鼓響,眾血寇潰卒無不瑟縮,盡顯懼意。血寇叢中,忽地有人揚聲大叫:“且莫開戰!本將軍願與軒轅將領一談!”隨著這叫喊聲,血寇兵叢中,數十騎緩緩移動,往飛鳳關下靠來;所到之處,眾血寇潰卒紛紛讓路。
陳敬龍見有血寇首腦肯露面交涉,當即揚手示意,阻止眾江湖豪傑歡呼。關上歡呼聲止息未久,東、西、北三面軒轅軍中,戰鼓聲也陸續止息。
又過片刻,那數十騎已擠出血寇兵叢,來到關下。當先一名騎兵揚聲叫道:“誰是軒轅軍第一首領,這便下來與我們大將軍會面一談吧!”
聽他這話,眾軒轅豪傑登時怒氣勃發,紛紛斥罵;有些xìng子急躁的,擼胳膊挽袖子,便要下關動手。
陳敬龍亦氣不可耐,瞠目怒罵:“王八蛋血寇,放你孃的羅圈兒屁!如今是你們窮途末路,yù求免死,居然還敢如此狂妄,在老子面前充大爺,當真滑天下之大稽!要談便下馬步行,滾上來求老子開恩;不然便不必談了,只等著老子一聲令下,四面圍攻,取你們xìng命就是!”
先前說話的那名血寇騎兵,見陳敬龍橫眉立目、眾豪傑躊躇yù動,不禁惶恐;不敢再開口,匆匆勒馬退往同伴身後。數十騎正中間的一騎越眾而出,揚聲講道:“我們登關,陷身敵軍之中,xìng命全沒保障,萬萬不可!我們各讓一步,就在登關階梯之下商談好了;如此一來,彼此都可以隨時撤退,以保安全,最公平不過!”
陳敬龍凝目打量,見那說話之人有些面熟,稍一回憶,猛然想起;冷笑道:“原來是老朋友了!嘿,水本,可還記得我陳敬龍麼?”
城下說話那人,四十多歲,滿臉狠厲狂傲之sè;正是當初與安南王爺共籤兩族議合條約的血族代表,水本將軍。
水本將軍聽陳敬龍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