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他本就是我,我一直是他,我早就找回自己了;現在你見到的,是真正的我!”
秀兒兩行清淚緩緩流下,臉上綻出笑容,喃喃嘆道:“他來找我了,終於來找我了!……我見到真正的你了,真好……”話尚未完,口中又溢位許多血沫。
陳敬龍急道:“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我先給你治傷……”
秀兒微微搖頭,將他衣領揪的更緊,急道:“抱著我,別放開,千萬……千萬別放!……我沒多少時間了,別讓我帶著遺憾走……”
陳敬龍見她傷勢,已知她必不能活;聽她這樣一說,更覺心中痛的如被刀剜一般;不忍讓她失望,忙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安慰道:“不放,不放;我就這樣抱著你,一直抱著……”
秀兒滿足的輕嘆一聲,緩緩鬆手,放開他領口;定定望著他面容,喃喃笑道:“我本以為,只能在夢中與你相見,萬沒……萬沒想過,居然真的能見到你……”
她一語未完,旁邊幾名軍兵已反應過來,亂紛紛嚷道:“此人是敵非友,殺了他!”“大家一齊上啊,還等什麼?”……
陳敬龍見叫嚷聲打斷秀兒說話,不由的憤怒焦躁,左臂摟緊秀兒,右手去地上拾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甩手擲出。
他這運上內力的一擲,力道豈是尋常?那石塊帶著“呼呼”風響,疾掠三丈餘,正正擊在一名叫的最響的軍兵頭上;登時將那軍兵打的盔碎頭爛,永遠再叫不出來。
眾軍兵見此“敵人”隨手投石,便能殺人,無不驚駭恐慌;不約而同後退幾步,離此強敵更遠一些;膽虛之下,並沒人敢當真上前攻擊。
陳敬龍咬牙低吼道:“我現在只想好好說話,沒空打架殺人;不想死的,趁早閉上鳥嘴,別來吵我!”
眾軍兵受他威勢所懾,果然都將嘴巴閉的緊緊,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響;場中復又安靜。
秀兒眼中神采閃動,頗顯興奮;笑嘆道:“我就知道,真正的你,一定……一定是這樣威武悍猛的,就像這張弓的模樣!……我以後不再需要它了,把他還你……”一邊說著,一邊摸索著將懷中包裹慢慢開啟。
包裹內,是一把烏沉沉的大鐵弓,模樣十分威猛;正是當初被秀兒索去留作念心的霸王弓。
陳敬龍眼望舊物,回想當初秀兒與自己離別時那一番依依不捨、深情厚意,再看看她現在奄奄將斃的模樣,胸中更酸的發疼;哽咽嘆道:“霸王弓如此沉重,不便攜帶,想不到過了這麼久,你還留著!”
秀兒喘息笑道:“原來它叫霸王弓!……好名字!……我的男人,是威風蓋世、無人能敵的霸王……用這張弓,最合適……最合適不過!……來,我為你佩上……”說著,用力端弓,想將它套到陳敬龍肩上;可惜,她重傷之下,哪還有力氣拿起沉重的霸王弓?連使了幾次力,卻終究端不起來。
陳敬龍忙自己將弓取起,斜挎肩上;難過之下,忍不住落下兩顆大大的淚珠。
秀兒抬手輕輕撫摸他面龐,柔聲笑道:“不要流淚!……你是無人能比的英雄,是……是天下無雙的豪傑!……英雄豪傑,可以流血,不能流淚!”
陳敬龍拭去淚水,強笑道:“不錯;可以流血,不能流淚!你放心,以後再不會有人見到我流淚了!”
秀兒笑容愈盛,微微轉頭,望向一旁那名正呆立失神的副將,得意問道:“我的男人,來了!……我先前說……說他是蓋世豪俠、絕世勇將,是……是天下第一奇男子,可有錯麼?……我說十個你加在一起,也抵不過他一根手指,你現在可信了麼?”
陳敬龍見秀兒轉頭質問,也隨她目光看去;一見那副將手中鮮血淋漓的長劍,立時怒火狂湧、殺心大動;等秀兒剛一住口,立即沉聲喝問:“是你把秀兒傷成這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