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溫韋馬上就搖了搖頭,覺得這事肯定不可能,就憑自己的眼力怎麼可能出問題?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嘛。
孟子濤不動聲色地把印盒又打量了片刻,就放了回去,又把剩下的那支五彩瓷筆拿到了手中,觀察了一番之後,又放了回去。
最後,他指著那方雞血石印胚,說道:“魯師傅,我就換這方印胚吧。”
魯溫韋對孟子濤的選擇很奇怪,他沒有開口答應,說道:“小孟,如果我剛才沒看錯的話,你應該是很喜歡那隻剔紅印盒吧,為什麼你最後反而選擇了這方印胚?”
“這……”孟子濤乾笑了一聲,顯得有些遲疑。
魯溫韋擺了擺手,正色道:“小孟,你放心大膽的說,就算說錯了,我也不會怪你的。”
孟子濤開口道:“魯老師,那我直說啦,這隻印盒我有些看不準。”
“果然!”魯溫韋心裡暗道一聲,不過他並沒有動怒,平靜地問道:“那你能不能說一說原因呢?”
孟子濤說道:“魯老師,您先看一看這隻印盒的落款。”
“落款?”魯溫韋拿起印盒看了起來,結果字跡一入眼,他也和剛才的孟子濤一樣,表情呆滯了起來。
孟子濤心裡嘆了口氣,看來魯溫韋應該是大意了。
事實上,絕大部分剔紅都無款,包括清宮造辦處“油漆作”的真品。有款識的分為兩類,明代宣德年以前是在剔紅器底部用針劃出款識,這叫“針劃款”;宣德之後採用刀刻楷書年號,然後填金,叫“填金款”。
這隻印盒其他看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問題就出現在這款識上。如果是真品,肯定是填金款,但這隻印盒,卻根本沒有填金,不用說,肯定是有問題了。
第四十章 交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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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了!哎!真是大意了!”
魯溫韋雙手緊緊地抓著印盒,有些頹然的往沙發上一靠,嘴裡發出一聲長嘆,喃喃地說道:“當初我怎麼只看了做工和包漿,連這麼明顯的破綻都沒有看出來呢!”
孟子濤心道,這就叫做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吧。
說起來,這隻剔紅印盒做的確實太逼真了,就說包漿,一般來說,真品即使保養再好,幾百、上千年的空氣氧化以及汗水之類的物質,依然會在表面留下一層包漿。
而現在作偽,一般是用草酸做出包漿,這種包漿觸手輕滑浮躁,沒有真品那種自然的感覺,甚至在放大鏡下觀察還能看到鮮豔的紅漆。
所以,對一位經驗豐富的專家來說,一件剔紅器作舊的手法無論多麼高明,漆皮入手的感覺絕對不同。
但魯溫韋的這隻印盒,卻並不是用的草酸做出來的包漿,而且草酸也做不出來這麼逼真的效果。
孟子濤如果沒有判斷錯誤的話,作偽者應該是使用的包漿液、文玩油、把玩液之類的東西。使用這類東西雖然耗費時間,但做出來的包漿就顯得自然,更難令人察覺,別說普通人,就算是專家一不小心可能就走了眼。
包漿逼真,再加上工藝上乘,而且就魯溫韋這樣的表現,孟子濤估計他很可能是在熟人那購買的,走眼了到也正常。
當然,這是孟子濤的想法,對於魯溫韋來說,他很難接受自己犯這樣的錯誤,一時間頗有些無地自容的味道。
呆愣了一會,魯溫韋突然驚呼一聲:“糟了!”
話音剛落,他就從沙發上一躍而起,隨後向裡屋跑了過去。孟子濤猜想,應該是還有一起買的東西吧,不知道結果怎麼樣。
過了片刻,魯溫韋黑著臉走了回來,結果不言而喻,他按下心中糟糕的情緒,對孟子濤說道:“小孟,這枚印胚的價格應該在十九萬左右,我再給你三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