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倒在面前,“海藍哥哥,你——”
她過得太安逸了吧,已經無法面對任何人受傷流血,以前看到那些富貴人家活生生打死人也沒有害怕到像現在這樣,她耳邊嗡嗡地響,連發出的聲音都在顫抖。
“你做什麼,你這個瘋子,我……我不過撞了你一下……你想要他的命嗎?”七寶大聲地喊,突然淚流滿面。
那緋衣人站住了腳步,在夕陽中看著七寶,神色變換之間,已然換上一張帶笑的臉:“小姑娘,我早說了,這個男人不中用,你還是跟了我吧!”
二九
正在要緊的時候,巷口被人堵住,緋衣人抬目一瞧,卻是一個華衣男子。
七寶抬頭一看,來人正是勃日暮,他幾步走到七寶跟前,檢查了一下海藍的傷勢,然後才站起來對著那緋衣人道:“閣下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那緋衣男子面帶微笑:“我當然知道他是什麼人,可惜他卻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可憐哪——”
七寶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這人簡直是個瘋子,神經病,他們不過是輕輕碰到了他,他卻死死纏住不放,忍不住心口惡氣,七寶冷冷道:“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你是個瘋子,瘋狗,到處見人就咬!”
那緋衣男子聞言目中隱隱有火光,臉上卻還是無甚表情,兩相對比,神情顯得更為詭譎奇魅,七寶卻突然一愣,覺得這人的臉似曾相識,可是卻始終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以後你就會知道,我比這個男人,要強得多——”緋衣男子冷笑兩聲,沒費力氣就越過勃日暮消失在巷口。
“小姑娘,我叫花君顏若回,你可要記好了!”
勃日暮根本沒打算出手留住這個人,現在他比較擔心的是海藍的傷勢。海藍見到他已經趕來,心裡一鬆,竟然失去了意識。七寶呆呆地怔了怔,良久,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看得勃日暮心裡緊成一團,又酸又澀,只因他知道七寶是多麼堅強的一個女孩,卻為了海藍這般傷心,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本來是想要替她擦掉眼淚,可是微微一停,便揮手向跟來的隨從道:“還愣著做什麼,快送海公子去藥堂!”
七寶見著那幾個人將海藍抬起來,她卻還是呆呆站著,不知道是不是要跟過去,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勃日暮找了他們一整個下午,本來還窩著一肚子火,這時候看見七寶滿面傷心的模樣,好像那怒氣一下子被澆滅了,心裡不但沒好受,反而涼涼瑟瑟,說不出什麼味道來。他的手終於輕輕落在他一直想要撫摸的肩膀上,卻從來沒有料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別哭,海藍的傷勢並沒有很重,只需要好好調養一段日子而已,你不必這麼——難過。”
七寶咬咬嘴唇,狠狠用袖子擦掉眼淚,她怎麼忘了,哭是最沒用的,尤其不能在勃日暮這種人面前掉眼淚。但是他這時候能安慰她兩句,已經不錯了,所以她只略微一點頭,就拼命地追著那幾個隨從而去。
只剩下勃日暮站在巷口,慢慢將手握成空拳,垂了下去。他略略頓了下,也跟了上去。
海藍的傷勢本來並不算嚴重,只是沒有防備花君顏回用了毒,害得他差點毒入肺腑而喪命,好在勃日暮及時趕到,將他送到藥堂,大夫想辦法去了毒素,先勉強止住了血,讓他們把人帶回去休息。
勃日暮早就在大夫看診的時候就囑咐隨從去通知了賀蘭雪,他略略一沉吟,覺得此事不宜讓海家知道,海將軍和夫人是出了名的愛子如命,如果讓他們知道的話,這件事情恐怕要鬧大,尤其海藍是和七寶在一起,在沒查清楚那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的情況下,真的不該將這件事情傳出去。
尤其不能因此讓更多的人懷疑七寶的來歷,這才是勃日暮現在最掛心的。所以他代海藍修書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