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楚兒抱著小皇子湊到皇帝面前，跪下道：“皇上，你看寒兒他哭得多厲害！他這麼小，這麼可憐，是臣妾唯一的依靠，也是皇上您賜給臣妾唯一的禮物……可是剛才，有人要將他從臣妾身邊奪走……若是小皇子有什麼三長兩短，臣妾也不想活了……”

皇帝嘆了口氣，看了看小皇子哭得紅紅的臉蛋，伸出手來撫摸著他頭頂的毛髮：“楚兒，你起來，對於寒兒，朕是絕對不會有絲毫懈怠的，任何人要傷害寒兒，朕都不會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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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請皇上治這個瘋女子的罪吧！”莊楚兒執意不起，抬起臉來，雙目流淚，“臣妾害怕皇上一天不治這個女人的罪，這個女人就一天不會放棄暗害寒兒！皇上您剛才難道沒聽見這女人說的話嗎？她說她殺不了我，總能殺掉我的孩子……臣妾可以死，可是臣妾不能陷寒兒於這樣危險的境地，請皇上理解臣妾一片為皇兒著想的心意！”

皇帝看了看小皇子寒兒玉雪可愛的臉，想到這畢竟是最像自己的一個龍子，便狠了狠心，對著依舊哭泣的玉藻道：“你聽到了沒有？貴妃娘娘剛才說你不會罷手，還要繼續害寒兒？”

玉藻沉默不言。

皇帝道：“這樣吧，朕還是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只要答應朕，承諾再也不會害寒兒，朕就放過你一回。不會剝奪你的玉妃尊號，也不會將你逐出宮去，更不會株連你的九族……你在這兒發誓，讓大家都聽見！”

玉藻緩緩地抬起頭，珠淚緩緩落下，然而在淚光之後，她那美麗的雙瞳卻帶著一絲驚心動魄的堅定。

她緩緩開啟朱唇，所有人都奇怪地發現她的聲音變了，不再是從前那種悅耳柔美的調子，帶著一絲鏗鏘，就像深夜中金屬梆子敲擊一樣，有種詭異的味道：“皇上，您說什麼？”

“你沒聽見麼？玉妃，朕要你發誓。”

“發誓什麼？”她眼瞳空茫地看著皇帝。

“發誓從此之後不會再暗害寒兒！”皇帝也覺得有些詫異，怎麼現在玉妃看起來就好像怨靈附體一般？這個想法令他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皇上……”玉藻笑了，她原本蒼白的唇沾染了自己的血跡，嬌豔無倫，帶著一絲嗜血的美豔，“我不發誓。”

“為何？”皇帝隱隱面色發青。

“因為臣妾遲早會殺了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兒。”玉藻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皇帝，再也不痴情地凝視這個她曾經無比深愛和崇拜的男人，看著空中某個莫名的點。

做鬼也不會放過你2

“你——！！！”皇帝這回真的怒了，狠狠地在玉藻的臉頰上扇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打我，我也不會改變主意的。”玉藻並沒有被這個耳光給打趴下，目光依舊炯炯，“皇上，臣妾定然會殺死這個女人的孩子，讓她生不如死，永不超生！哈哈哈！”

“你已經瘋了。”皇帝的眼神再也沒有任何憐憫，他招了招手，“來人，將玉妃抓起來，聽候處置。”

“你以為我會等你來抓我？”玉藻清冷冷地一笑，以所有人都驚歎的速度移動到了一名侍衛之側，反手抽出他腰間雪亮的匕首，“皇上，玉兒曾經信任你，依賴你，可是你最後給了玉兒什麼？今天玉兒再在此以死明志，發下誓言——我死之後，宮中六月飛霜，我必然化為冤魂，纏繞這個狠毒的女人，讓她孩兒夭亡，她生不如死，永不超生！做了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說完，她再也不看任何人，狠狠地將匕首刺向自己的心窩！

血濺三尺！

那躺在地上的“皎月”，也再度沾染了斑斑的血跡！

莊楚兒站在那兒，身軀微微顫抖，卻極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皇上……”

“她死有餘辜。